索求无度_废章,勿点!勿点!勿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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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章,勿点!勿点!勿点! (第3/6页)

,谁敢管我不成?这也是他瞎气。”

    宝玉听了,点头笑道:“你不知道,他心里自然又有个想头了。”探春听说,益发动了气,将头一扭,说道:“连你也胡涂了!他那想头,自然是有的,不过是那阴微下贱的见识。他只管这么想,我只管认得老爷太太两个人,别人我一概不管!就是姐妹弟兄跟前,谁和我好,我就和谁好,什么偏的、庶的,我也不知道。论理,我不该说他,但他忒昏聩的不像了!--还有笑话儿呢:就是上回我给你那钱,替我买那些玩的东西,过了两天,他见了我,就说是怎么没钱,怎么难过。我也不理。谁知后来丫头们出去了,他就抱怨起我来,说我攒的钱为什么给你使,倒不给环儿使呢。我听见这话,又好笑,又好气,我就出来往太太跟前去了。”

    正说着,只见宝钗那边笑道:“说完了,来罢。显见的是哥哥meimei了,撂下别人,且说体己去。我们听一句儿就使不得了?”说着,探春宝玉二人方笑着来了。最后的莫希干人

    宝玉因不见了黛玉,便知是他躲了别处去了。想了一想,索性迟两日,等他的气息一息再去也罢了。因低头看见许多凤仙石榴等各色落花,锦重重的落了一地,因叹道:“这是他心里生了气,也不收拾这花儿来了。等我送了去,明儿再问着他。”说着,只见宝钗约着他们往后头去。宝玉道:“我就来。”等他二人去远,把那花儿兜起来,登山渡水,过树穿花,一直奔了那日和黛玉葬桃花的去处。将已到了花冢,犹未转过山坡,只听那边有呜咽之声,一面数落着,哭的好不伤心。宝玉心下想道:“这不知是那屋里的丫头,受了委屈,跑到这个地方来哭?”一面想,一面煞住脚步,听他哭道是: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着处,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把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侬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抱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说话林黛玉只因昨夜晴雯不开门一事,错疑在宝玉身上。次日又可巧遇见饯花之期,正在一腔无明,未曾发泄,又勾起伤春愁思,因把些残花落瓣去掩埋。由不得感花伤己,哭了几声,便随口念了几句。不想宝玉在山坡上听见,先不过点头感叹;次又听到“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等句,不觉恸倒山坡上,怀里兜的落花撒了一地。试想林黛玉的花颜月貌,将来亦到无可寻觅之时,宁不心碎肠断!既黛玉终归无可寻觅之时,推之于他人,如宝钗、香菱、袭人等,亦可以到无可寻觅之时矣。宝钗等终归无可寻觅之时,则自己又安在呢?且自身尚不知何在,何往,将来斯处,斯园,斯花,斯柳,又不知当属谁姓?--因此,一而二,二而三,反复推求了去,真不知此时此际如何解释这段悲伤!正是:“花影不离身左右,鸟声只在耳东西。”

    那黛玉正自伤感,忽听山坡上也有悲声,心下想道:“人人都笑我有痴病,难道还有一个痴的不成?”抬头一看,见是宝玉,黛玉便啐道:“呸!我打量是谁,原来是这个狠心短命的--”刚说到“短命”二字,又把口掩住,长叹一声,自己抽身便走。

    这里宝玉悲恸了一回,见黛玉去了,便知黛玉看见他躲开了。自己也觉无味,抖抖土起来,下山寻归旧路,往怡红院来。可巧看见黛玉在前头走,连忙赶上去,说道:“你且站着。我知道你不理我,我只说一句话,从今以后撩开手。”黛玉回头见是宝玉,待要不理他,听他说“只说一句话”,便道:“请说。”宝玉笑道:“两句话,说了你听不听呢?”黛玉听说,回头就走。宝玉在身后面叹道:“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黛玉听见这话,由不得站住,回头道:“当初怎么样?今日怎么样?”宝玉道:“嗳!当初姑娘来了,那不是我陪着玩笑?凭我心爱的,姑娘要,就拿去;我爱吃的,听见姑娘也爱吃,连忙收拾的干干净净,收着,等着姑娘回来。一个桌子上吃饭,一个床儿上睡觉。丫头们想不到的,我怕姑娘生气,替丫头们都想到了。我想着:姊妹们从小儿长大,亲也罢,热也罢,和气到了儿,才见得比别人好。如今谁承望姑娘人大心大,不把我放在眼里,三日不理,四日不见的,倒把外四路儿的什么宝jiejie凤jiejie的放在心坎儿上。我又没个亲兄弟,亲meimei,--虽然有两个,你难道不知道是我隔母的?我也和你是独出,只怕你和我的心一样;谁知我是白cao了这一番心,有冤无处诉!”说着,不觉哭起来。

    那时黛玉耳内听了这话,眼内见了这光景,心内不觉灰了大半,也不觉滴下泪来,低头不语。宝玉见这般形像,遂又说道:“我也知道,我如今不好了,但只任凭我怎么不好,万不敢在meimei跟前有错处。--就有一二分错处,你或是教导我,戒我下次,或骂我几句,打我几下,我都不灰心。谁知你总不理我,叫我摸不着头脑儿,少魂失魄,不知怎么样才好!就是死了,也是个屈死鬼,任凭高僧高道忏悔,也不能脱生;还得你说明了缘故,我才得托生呢!”黛玉听了这话,不觉将昨晚的事都忘在九霄云外了,便说道:“你既这么说,为什么我去了你不叫丫头开门呢?”宝玉诧异道:“这话从那里说起?我要是这么着,立刻就死了!”黛玉啐道:“大清早起,死呀活的,也不忌讳!你说有呢就有,没有就没有,起什么誓呢?”宝玉道:“实在没有见你去,就是宝jiejie坐了一坐,就出来了。”

    黛玉想了一想,笑道:“是了。必是丫头们懒怠动,丧声歪气的,也是有的。”宝玉道:“想必是这个原故。等我回去,问了是谁,教训教训他们就好了。”黛玉道:“你的那些姑娘们也该教训教训,只是论理我不该说。今儿得罪了我的事小,倘或明儿宝姑娘来,什么‘贝姑娘’来,也得罪了,事情可就大了。”说着,抿着嘴儿笑。宝玉听了,又是咬牙,又是笑。

    二人正说话,见丫头来请吃饭,遂都往前头来了。王夫人见了黛玉,因问道:“大姑娘,你吃那鲍太医的药,可好些?”黛玉道:“也不过这么着。老太太还叫我吃王大夫的药呢。”宝玉道:“太太不知道。林meimei是内症,先天生的弱,所以禁不住一点儿风寒。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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