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流》第一部_心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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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瘾 (第4/7页)

好一会,费奥多尔低低地咳嗽了一声,眼睛几乎无法察觉地转动了一下,“好冷......”他干涩地说,但是神智已经慢慢开始恢复。“......少爷!”那人惊喜地叫道,“您等等我马上给您倒水!”

    他小心翼翼地给费奥多尔喂了小半杯热水,喝下去之后他感觉好了一些,至少刚刚皮肤上可怖的青蓝色稍微消下去了一些,但还是在不停地发抖,那人觉察出他的不对劲,担忧地说:“少爷,还是很冷吗?”

    费奥多尔点点头,脸色依旧很难看。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将热水壶放到身边后拨弄好炭火,扯开裹着费奥多尔的被子,用不算上温暖的怀抱抱住了他,再将两人一起紧紧地卷起来,“唔……放开……”,费奥多尔虚弱而慌乱地说,那人的皮肤热得让他害怕,他从来没有与任何人这样亲密接触过,下意识想要挣扎,但对方抓紧了他的臂膀将他牢牢地抱在怀中,用自己温热的脸庞贴着他冰凉的侧脸,尽可能地让两人完全靠在一起。

    “让我抱着您......让我抱着您,不这样的话我们过不了今夜的......别害怕,让我抱着您就好......”

    他不断地安抚着费奥多尔,用最温柔的声音消解他还未完全清晰的意识中的抗拒,紧紧地抱住他还在不断发抖的身体,直到炭火彻底被烧透,火光照得两人脸颊发红,逐渐温暖起来的费奥多尔才注意到身后正抱着他的人似乎并不比他大多少,他只是在竭尽所能地想要温暖自己......在费奥多尔的记忆之中,即使是母亲也未曾这么拥抱过他。

    “其实当时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西格玛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他一边抱着我跟我说话一边啪嗒啪嗒地掉眼泪,我不明白他在哭什么。”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自己的掌心,神情有一丝恍惚,“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是说......被人抱住这件事让我很慌乱,人的体温对我而言太过炽热了也太过陌生,我不知道要如何接受。”

    太宰治的眼睛眨动了一下,张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坐在另一边的果戈里突然开口道:“你的体温确实太低了,偶尔在醒来的时候我都会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心跳也太快了些。”太宰接了一句,语气很平淡,并没有和果戈里有任何眼神接触,两人都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气氛有些微妙。后者很无奈地笑了,可能这就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吧,现在的情况很大程度上来说确实是他自找的,这件事情里他的立场确实很尴尬。他将身体往柔软的靠背里挤了挤,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有些想要将脚踩在沙发上缩起来,倒不是害怕之类的原因而是现在这个场面确实不太好控制,这件事情继续说下去他们两个人打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当然,并不是为了自己。

    于是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咳.....能不能请你们不要这么的、默契?身体不好这件事不是我能控制的吧?你们不应该稍微心疼我一下么?”他眨眨眼,露出人畜无害的神情,“另外你们挤到我了,这个沙发明明很宽,这会儿我也没有冷到需要抱团取暖的地步。”

    另外两人停顿了一下各自往旁边挪了一些但压迫感一点都没少,陀思妥耶夫斯基感觉他俩就像是两只正在黑暗中斡旋的猫,而被夹在中间的自己就是将他们引诱到此处的蛇?这个局面真是......难得的让他都觉得尴尬,但不知怎么的他又有些想笑。

    收敛了表情,他继续说:“大概过去了好几个钟头才有仆人过来找到我们,那时我的母亲终于服了药睡着了。俄罗斯的冬夜漫长得好像太阳永远不会升起一样,我和西格玛回到家里时也才后半夜,他坚持要在房间里陪我,在此之前睡觉时我是不会让他们进卧房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没有拒绝他......他坐床头将手放在我的额头,灰白色的长发从肩头垂落到枕边,居然用那么不舒服的姿势比我先睡着了。我看着他的脸觉得……胸口好像闷住了一样疼,鼻腔里一阵一阵的酸涩,那也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很陌生。”陀思妥耶夫斯基闭上眼睛,手放在胸口上比划了一个划开的手势,有人为他而流泪、他想为别人而流泪,他的心在那天才被打开。

    “从那之后西格玛开始贴身照顾我,我也开始模仿他去表达感情——模仿,实际上大多数时候我都没有感触,只是根据对于西格玛的了解去推测他的做法然后照做而已。但在这些经验的积累中我学得很快,没过多久我就能在任何场合如鱼得水地与人交谈了,在此之前我其实很少出门,我家有一个很大的藏书室,那是我唯一一个喜欢的地方。西格玛会在我看书的时候为我沏茶,偶尔也会陪我一起查阅资料,那里有很多已经成为孤本的古籍,”眨了一下眼,他的喉结轻轻滑动,“不过现在那些书也没了,几年前从摩尔曼斯克逃离时我把它们全部烧了,我不想把我喜欢的东西留给敌人。”

    “所以说我们前些天住的那栋屋子并不是原本那栋?”果戈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然不是,旧宅正在修复,如果你想的话修好了可以带你去看看。”

    “好啊我还蛮好奇的。”

    听着两人莫名其妙地谈起题外话,太宰伸手打断了他们,眉宇间有些不快,“你说的那个与安吾有关的人就是西格玛?”

    “......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目光回到他身上,叹了口气,说:“他现在在坂口安吾手上,我想求你......救他。”

    太宰治鸢色的眼眸沉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他为什么会在安吾手上?”

    “他去LAFAMILIA卧底被坂口安吾发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任何隐瞒地说道。

    “一年前安吾手写的那张材料就是他从LAFAMILIA偷出来的吧,连带着港口黑手党准备扩张势力范围的情报一起给了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南美洲的生意也是他介绍给你的。”

    “真不愧是你啊......这些确实都是西格玛为我做的,他给我帮了很大的忙。”太宰冷冷地问:“你为什么把安吾手写的材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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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说我是想还你当年帮我去阿拉伯的人情所以把坂口安吾是卧底的情报告诉你的话你信吗?”

    “......”

    他苦笑着摇摇头,“呵,我唯一一次出于善意所做的事导致了这后面一连串的事情,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恐怕不止吧,你之所以那么希望我杀了安吾还因为安吾如果不死可能会回去追溯是谁出卖了他,这样西格玛暴露的风险就增加了。”太宰冷静地注视着他,完全不为所动,没有丝毫让他蒙混过去的打算,陀思妥耶夫斯基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是。”

    “那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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