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色奏鸣曲_第二十章:神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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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神殿 (第1/2页)

    静山区在夜幕中显得格外肃穆。从市中心的喧嚣驱车而来,沈决坐在副驾驶座上,通过车窗凝视着这个富人区的宁静夜景。他们开的是从码头附近找到的一辆旧货车,车主似乎已经废弃了它,钥匙还cHa在点火器上。程聿的驾驶技术有些生疏,偶尔会让车子轻微摇摆,但在这条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就是那里。」程聿指向前方一座的三层别墅。

    建筑物坐落在一片JiNg心维护的花园中央,欧式的设计风格在夜sE中显得优雅而神秘。所有的窗户都拉着厚重的窗帘,没有一丝光亮透出。别墅四周围绕着高耸的铁栅栏,但看起来并非为了防范外人,更是某种美学上的装饰。

    程聿将车停在距离别墅约两百米的路边,关掉引擎。车内瞬间陷入了完全的宁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啁啾声。

    「你确定他会在家吗?」沈决轻声问道。

    程聿摇摇头。「我不确定任何事情。但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如果梁教授真的回到了蔚城,如果他真的愿意帮助我,那麽...」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夜风中。沈决看着他的侧脸,注意到他的下颚线条在月光下绷得很紧。即使在谈到这位救星般的导师时,程聿的身T语言依然透露着某种深层的紧张。

    他们下了车,沿着人行道缓缓接近别墅。夜晚的空气清冽,带着一丝花园中玫瑰的芳香。但随着距离的缩短,那种香味逐渐被一GU更加Y郁的气息所取代——某种被长时间关闭在室内的、陈腐的空气。

    别墅的正门是一扇厚重的橡木门,门上雕刻着JiNg美的花纹。程聿按响了门铃,悠扬的钟声在屋内回荡,然後归於沉寂。他们等了约一分钟,没有任何回应。

    「也许他已经睡了,」沈决说,「我们可以明天再来。」

    但程聿已经绕到了别墅的侧面。「我记得这里有一道後门,」他说,「以前上课的时候,梁教授有时候会带我们从那里进入他的书房。」

    後院b前面更加宁静,也更加Y森。高大的树木遮蔽了大部分月光,只有零星的光斑洒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上。一道石板小径蜿蜒通向屋子的後门,两侧种植着各种在夜晚显得诡异的观赏植物。

    程聿径直走向那扇後门,沈决跟在他身後,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这种不安不是来自对非法入侵的担忧,而是某种更深层的、直觉上的警告。

    後门是一扇法式的玻璃门,上面挂着白sE的蕾丝窗帘。程聿轻轻转动门把手,令人意外的是,门没有锁。

    「这很奇怪,」沈决低声说,「如果他真的在家,为什麽会把门开着?」

    程聿没有回答,推开门走了进去。沈决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屋内的空气确实陈腐,混合着灰尘、木质家具的气味,以及某种说不清的、类似药品的化学味道。月光透过玻璃门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影,勉强让他们能够辨认出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宽敞的客厅,装饰风格优雅而古典。深sE的皮质沙发围绕着一张低矮的茶几摆放,墙上挂着几幅油画,书架上摆满了厚重的学术着作。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甚至有些过於正常。

    「梁教授?」程聿轻声呼唤,「是我,程聿。」

    没有回应。房子里安静得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他们小心翼翼地在一楼搜寻,检查了厨房、书房和一间小的起居室。所有的房间都收拾得井井有条,但给人一种长期无人居住的感觉。厨房里的水槽是乾的,冰箱里空空如也,书房的桌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他不在这里,」沈决说,「也许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

    但程聿没有放弃。「楼上还有卧室,」他说,「也许他在休息。」

    二楼的情况与一楼类似。主卧室的床铺整齐,但床单有一种久未使用的僵y感。客房更是明显地空置着。整个二楼弥漫着一种被时间遗忘的气息。

    「我们该走了,」沈决说,「很明显他不在家。我们可以等到明天的讲座,直接去音乐厅找他。」

    但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程聿突然停下了脚步。

    「等等,」他说,「还有地下室。」

    沈决皱起眉头。「地下室?」

    程聿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梁教授的私人工作室就在地下室。以前他有时候会在那里进行一些特殊的研究。如果他真的回来了,那里是最可能找到他的地方。」

    他们回到一楼,在厨房的角落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门。门是锁着的,但锁看起来很老旧。程聿在周围翻找了一会儿,在厨房的cH0U屉里找到了一把备用钥匙。

    「他总是把备用钥匙放在这里,」程聿说,语气中带着某种怀念,「他说这样学生们可以随时来找他讨论问题。」

    钥匙转动,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程聿推开门,一道狭窄的木质楼梯出现在他们面前,通向黑暗的深处。

    楼梯很陡,每踏下一步都会发出轻微的吱嘎声。空气越往下越cHa0Sh,那种化学药品的气味也越来越浓烈。沈决紧跟在程聿身後,一只手扶着墙壁保持平衡,另一只手已经不自觉地移向了腰间的配枪。

    地下室的空间b她想象的要大。当程聿找到电灯开关,按亮地下室的吊灯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两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工作室。这是一座陵寝,一间手术室,一个……神殿。一座为程聿而建的,解剖博物馆。

    地下室的中央放置着一个巨大的指挥台,看起来是从某个音乐厅搬来的真品。指挥台上放着一根黑sE的指挥bAng,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台子的周围铺着深红sE的地毯。

    但真正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墙壁。

    整个地下室的四面墙壁都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展示空间。墙上贴满了程聿的照片——从他大学时期的证件照,到警队时期的工作照,再到最近在天普大学的教学照片。这些照片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就是一个详细的生平展览。

    在照片之间,贴着无数的报纸剪报和网路列印的文章。《天才心理学家协助破案》、《音乐X犯罪侧写:警队神话程聿》、《神童的陨落:程聿缘何退出警界》、《大学讲师被指谋杀,蔚城震惊》……每一篇报导都被JiNg心保存。

    在北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禁sE奏鸣曲》乐谱,但这不是程聿曾经见过的残缺版本。这是一份完整的、详细注释的乐谱,每一个音符都被清楚地标记出来。乐谱的边缘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解,字迹工整得近乎完美。

    「这是什麽...」沈决的声音在颤抖。

    程聿无法回答。他站在原地,眼神在墙上的照片之间游移。那些照片记录了他生命中的每一个重要时刻,包括许多他以为没有人知道的私人瞬间。有他在咖啡厅独自坐着的侧影,有他在旧港区旧居附近徘徊的背影,甚至还有他在天普大学课堂上讲课的偷拍照。

    「有人一直在监视你,」沈决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恐惧,「从很多年前就开始了。」

    在东面的墙壁下方,放置着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一个JiNg密的沙盘模型。沈决走近一看,发现那是整个蔚城的微缩模型,每一个街区、每一栋建筑都被JiNg确地复刻出来。而在模型的特定位置,用红sE的小旗标记着什麽。

    她数了数,一共有四面小旗。

    第一面旗子标记的是中枢区的一栋高层建筑——那是乐评家傅振邦遇害的地方。

    第二面旗子标记的是旧港区的一条小巷——程聿前同僚陈志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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