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断裂 (第2/2页)

ng。

    啪嗒一声。

    指挥bAng断成两截。

    梁思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他拚命想抓那两截指挥bAng，但被牢牢按在地上。

    「不??不??那是??那是我的??」声音微弱破碎。

    程聿静静看着这一幕。断裂的指挥bAng躺在聚光灯下，黑sE木质材料显得暗淡无光。那个曾代表绝对权威的象徵，现在只是两截无用木头。

    沈决从观众席起身，快步走向舞台。其他警员从各方向聚拢，整个音乐厅被完全控制。

    梁思源被戴上手铐从地上扶起。燕尾服皱得不成样子，银发凌乱散在脸上。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眼神——那双曾经充满智慧和优雅的眼睛，现在只剩空洞和绝望。

    他最後一次看向程聿，想说什麽，但只能发出破碎音节：「我的??作品??我的??」

    然後被带走了。

    音乐厅重新陷入寂静。舞台上只剩程聿和那架黑sE三角钢琴。聚光灯依然照亮这个空间，但它不再是梁思源表演的舞台，而是程聿重获自由的见证。

    沈决走上舞台，慢慢靠近程聿。脸上有泪痕，但眼神温和。

    「结束了。」她轻声说。

    程聿看着她，然後看向地上两截断裂的指挥bAng。「是的，终於结束了。」

    他弯腰捡起其中一截，在手中端详。这根木头曾代表十三年的噩梦，代表梁思源对他人生的C控。现在它断了，就像那种控制一样，永远地断了。

    「你知道吗？」程聿对沈决说。「我曾经以为这根指挥bAng代表力量。但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力量不是控制别人，而是选择不被控制。」

    他将那截指挥bAng轻轻放回舞台，然後转向沈决。

    「谢谢你相信我。谢谢你陪我走完这段路。」

    沈决没说话，只是握住了他的手。通过肌肤接触，她感受到他内心的平静，十三年来从未有过的真正平静。

    在他们身後，黑sE钢琴静静等待。它见证了音乐的审判，见证了一个灵魂的解放，也见证了另一个灵魂的沉沦。

    现在，它只是一架钢琴，等待下一位演奏者，下一首乐曲，下一个故事。

    因为音乐会继续，生活会继续，Ai会继续。

    而那些试图控制它们的人，终将被遗忘。

    音乐厅後台

    关咏琪被发现时蜷缩在储物柜里，双手被绑，嘴被胶带封住，但神志清醒。当张立伟亲自为她解开束缚时，她的第一句话是：「程聿还好吗？」

    「总警司，你没事就好。」张立伟小心地撕下胶带。「程聿很安全。你被绑了多久？」

    「从昨天下午开始。」关咏琪r0u着被绑得发紫的手腕。「那个人??梁思源，他一直在说什麽完美的演出，说程聿会明白一切的意义。我试图挣脱，但??」

    她停顿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我始终相信程聿不是凶手。我相信他会想办法救我。」

    主厅内

    技术人员拆除音响设备，收集证据。那些被梁思源JiNg心安排的摄影机，用来记录「完美Si亡」的设备，现在都成了罪证。

    程聿依然站在舞台上，但姿态已完全不同。十三年来第一次，他的肩膀完全放松，那种时刻准备逃跑或战斗的紧张感消失了。

    沈决感受到程聿内心深处那片「静电噪音」的完全寂静。不是压抑的寂静，不是恐惧的寂静，而是真正的平静。

    「你的手在流血。」她指向程聿的指尖。

    程聿低头才意识到刚才弹奏时太过投入，指甲边缘被琴键磨破。鲜红血迹在指尖凝结，但他感觉不到疼痛。

    「没关系，这是值得的。」

    沈决从口袋拿出纸巾，轻轻为他包紮伤口。这个简单动作让程聿想起童年时母亲处理小伤口的温柔。那种被关怀的感觉，他已经遗忘太久。

    「程聿。」张立伟走上舞台，语气b之前缓和了许多。「我们需要你配合後续调查，但你现在是清白的。梁思源的罪行已经确凿无疑，你不再是嫌疑人了。」

    程聿点头，但目光还是落在地上两截指挥bAng上。「长官，我想保留这个。」

    张立伟皱眉：「这是证物。」

    「只要一截就好，另一截留给案件归档。我想留作纪念，提醒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这十三年教会了我什麽。」

    张立伟考虑後点头同意。

    程聿弯腰捡起较短的一截，在手中握了握。木头已失去光泽，断面粗糙不平。但它不再让他恐惧，反而给他奇异的安慰感。

    这截断裂的指挥bAng将提醒他：控制会被打破，囚笼会被挣脱，而自由，永远值得为之奋斗。

    音乐厅的大灯开始一盏盏熄灭，只留下舞台上一盏聚光灯。在那温暖光芒中，程聿和沈决并肩而立，看着工作人员收拾现场。

    十三年的噩梦结束了。

    但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