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爱错人犹如溺水 (第1/1页)

    谈？

    白子松想他确实应该跟方正柏好好谈谈，谈谈他这些日子的阴阳怪气，谈谈他与徐嘉禾的针锋相对，就像是……真的很在乎他。

    白子松自然是答应的，但绝不能在厕所门口傻站着，尤其是他手上还拿着内裤，要是方正柏再靠近一点，绝对能看到：“正柏，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现在已经很晚了。”

    凌晨三点，方正柏居然把他堵在厕所门口，换作往常白子松根本想不到，但看到他眼底的乌青，白子松愣神地想，难不成方正柏根本没睡，看到他下床跟上来的吗？

    方正柏松开他道：“嗯。”

    白子松暗自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往前走，却没想到方正柏一点不动，正巧被他看见藏在身后湿淋淋的内裤。

    方正柏难以置信道：“小松，你梦遗了？”

    白子松：“……”

    白子松的脸一点点地升起红晕，手把内裤攥得更紧些，嘀咕道：“这不是很正常吗？”

    白子松尴尬不已，觉得丢脸至极，从小到大除了第一次遗精弄脏了内裤，今天是第二次，好巧不巧被方正柏撞破，羞耻到极点，正要脚底抹油落荒而逃，方正柏却又抓住他的胳膊，莫名其妙地问：“你觉得很舒服？”

    白子松：“……”

    白子松不知道方正柏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舒服？什么舒服？哪里舒服！

    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破罐子破摔地点头，趁方正柏愣神之际，抽出胳膊跑了。

    回到床上白子松心跳依旧加速鼓动，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方正柏，他像是团被迷雾笼罩着的大树，远看高大令人胆寒，近看……却像是被一层透明的墙挡在远处完全靠近不了。

    他的阴晴不定令白子松心神不宁，更无法预料明天方正柏会跟他谈什么。

    满脑子的疑问让白子松第二天起来眼睛下方同样乌黑，徐嘉禾刷牙的时候看他突然出现在镜子里吓了一大跳，差点把口里的牙膏沫吞进肚子。

    徐嘉禾把沫子吐了，转头按了按白子松的黑眼圈问：“松松昨晚背着我偷偷干什么坏事了？怎么眼睛黑成这样？”

    白子松挡开他的手，总不能说他是在想方正柏的事情吧，不然徐嘉禾一定又会大呼小叫，随便扯了个谎道：“想竞赛题失眠了。”

    无比扯淡的理由偏偏徐嘉禾信了，开始像老妈子一样说教，让他注意休息少用脑子，多睡觉才能保证……

    “好了好了我知道，”白子松迅速刷牙洗脸完毕，把书包一背道，“我去图书馆了，中午给你带饭。”

    徐嘉禾像送相公出征的小娘子般假装抹泪。

    乔旭熙瞧他一眼道：“你不去图书馆跟他一起？期中考试有把握了？”

    他收拾东西，也准备往图书馆走。

    徐嘉禾说：“你们都不在宿舍了，宿舍不就是我一个人的图书馆？”

    乔旭熙信了他的歪理，背着书包去了图书馆。

    白子松被方正柏带到借阅室，里面一排排的书架上堆满了书，两人在【古代哲学】的书架前站定，室内地广人少，只要不高声说话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这儿。

    白子松疑惑道：“正柏你想让我看什么书？”

    方正柏从书架上挑了几本放到白子松怀里，让他拿着回去看。

    白子松一瞧，什么《论语》《道德经》《大学》之类的，都是讲古代君子的书，他脑袋上问号更多：“正柏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正柏看他：“小松，前段时间你向我告白，我没有明确拒绝你，所以才导致你跟别人在一起了对不对？你心里是不是还是在意我的？”

    白子松心跳如鼓，这、这是什么意思？

    白子松回忆起那日跟方正柏告白的情景，两人在学校的河边散步，正巧遇到一对学生情侣求婚，他那时刚刚得知自己的魅魔体质，心想如果对象是方正柏，或许能接受。

    或者是，非常开心。

    于是他鼓起勇气告白，向方正柏表明心意，希望能和他一直在一起。

    方正柏疑惑道：“小松，我们现在不就一直在一起吗？”

    白子松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突然炸开鼓掌和欢呼声，原来那对情侣求婚成功，两人幸福地抱在一起。

    白子松若有所思，有样学样地抱住方正柏，抬头看他：“是这样的在一起。”

    他以为，方正柏跟他相处十几年，无限地包容甚至纵容他，事无巨细地照顾他，对他的感情自然是喜欢，却没想到被方正柏推开。

    方正柏后退几步，边退边摇头。

    他没有说话，但白子松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他慌乱的模样，眼中的震惊，已经在告诉白子松，他告白失败了。

    然后就是方正柏突然离开，逃命般借口要去跟父母一起游玩，其实是在躲着白子松罢了。

    白子松回忆至此，无比难堪地点头。

    方正柏松了口气道：“小松，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不对的，我们，你和徐嘉禾，你和所有同性，都应该是好兄弟才对。”

    白子松忽然明白了，方正柏对他这么好，是把他当做好兄弟在照顾，只是，对于白子松来说，这份兄弟情在他心里早就不一样了。

    他说……他说……

    白子松发现他的喉咙像是被石子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了，他仿佛掉进冰冷的海水里，窒息的冷水淹没他的头顶，他慌乱又不知所措，痛苦又茫然，徒劳无功地挣扎，不知在困境里该向谁求助。

    他想说话，想大喊，想跟方正柏说你想错了原来你才是那个崆峒的疯子。

    方正柏假装看不见白子松通红的眼眶，看不到他眼中闪烁的泪水，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用温柔的眼神如同从前般看着他：“小松，你跟徐嘉禾是不对的，你跟他分开好不好？”

    方正柏是个实打实的帅哥，白子松小时候不知帮暗恋他的女生递了多少情书，长大后他有时候会偷偷把这些情书丢掉，有时候会在两三封情书里加上自己用剪贴报做好的信。

    信的内容不是告白，而是一些抽象的吐槽，比如【今天的午饭好难吃】【好想喝xx家的牛奶】【昨天考试得了第一】【喜欢】【你头发短了有点丑】【喜欢坐在你旁边】【不要晚上再跟我说晚安了，我会兴奋到更晚才睡】……

    他知道方正柏不会看，他的秘密会跟那些情书的下场一样，被丢进垃圾桶。

    如同他的一片真心，被方正柏当做封建糟粕，当做离经叛道，丢进黑暗的无间地狱，被烈火烧灼。

    白子松想，原来方正柏真的是在当一个好哥哥，一个好兄弟。

    方正柏等了白子松许久的回答，都没听见他开口，却等来了他眼角终于滴下的泪。

    他一时间有些慌乱，为什么，白子松怎么哭了，他哪里做错了？

    还不等他想清楚，白子松的手勾住他胸口的衣领，他的头下意识地往下低去，一个微微咸湿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方正柏愣神时，白子松湿软的舌头顶开他的牙关，舌尖探进他的嘴里，小心翼翼地，像是刚出生的小鹿，期待又紧张地探寻。

    “啪嗒”，方正柏神游天外的思想随着白子松手臂里散落在地上的书回来，他猛地推开白子松，刚想说什么，却看见了站在那里不知多久的乔旭熙。

    乔旭熙立马举起手表示他马上悄无声息地滚蛋，但白子松一个转身，像吻方正柏那样，先勾住乔旭熙的衣领，让他低头，含住他的嘴唇。

    乔旭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