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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2/2页)
华,车里开着暖气,陆先宁窝在座位上听车载音乐,差点睡着了。 到家后已是晚上九点多,进门后两人自然地亲了一会儿,已经习惯了这个“晚上回家的吻”。陆先宁快乐地去洗澡,江隐收拾好他丢下的衣物,顺便打扫家里的卫生。 江隐有点洁癖,家里时刻保持干净整洁。但自陆先宁住进来后,家里开始在各个角落多出点凌乱的画风,以及看似风格完全不搭的用品,比如餐桌的卡通小狮子立座,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的史莱姆吸盘和飞镖,沙发上独一个的哭哭猫枕头,坐在电视机上手指大小的小玩偶等等。 一开始江隐会疑惑地研究这些出现在视线内的神奇玩意,没想到才过了一周,他就已经完全习惯了。 他回到书房放置东西,他的办公桌上放了一束鲜花,用漂亮的玻璃瓶装着。花是陆先宁买的,陆先宁会定期过来更换。 他的电脑旁就放着陆先宁送他的那幅画。娇嫩淡粉的冬樱,灵动的花瓣如随时都会从画框里飘到他的桌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江隐拦腰搂过陆先宁,没让他摘下助听器。 陆先宁扭过头:“学长?” “陆先宁。”江隐的额头抵着他的脑袋:“我也只有一幅画。” 陆先宁忍不住笑起来。他转过身亲一亲江隐,笑个不停,觉得江隐特别可爱。 他想起什么,煞有介事道:“你才不止一幅画呢。” 他从江隐怀里爬起来跑下床,江隐起身:“去哪?把衣服穿好。” “等我!” 陆先宁跑出房间,不一会儿抱着个本子回来,蹬掉拖鞋爬上床。江隐把他抱回怀里,就这片刻的功夫,陆先宁的手腕就变凉了。 陆先宁拿来的是自己的画本。江隐认出来,是他高中时的那个旧画本,陆先宁拿给他看过一次,江隐还记得他看到的最后一张画是淮山的一片枫树林。 陆先宁一页一页往后翻,翻到枫树林的那一张,再往后翻,第一张赫然画的是伏案办公中的江隐。 “这张是你工作的时候。”陆先宁每往后翻一张都给江隐介绍:“这张是你在听课;这张是你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照在你的身上;这张是,嗯......” 江隐抬手按在画上:“是我在看你。” 画上的江隐正看着执笔画下他的那个人,漆黑的眼眸,俊美的脸庞,蓝色点缀窗外的天空。 “不......应该是我想象里的你。”陆先宁敲敲自己的脑袋:“现在记性不好了,有些画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画下的。” 江隐握住他敲自己脑袋的手放下来,拿过他的画本慢慢翻看。陆先宁真画了不少,有的是速写勾勒出江隐的轮廓,有的添上了色彩,每一张都是寥寥几笔就表现出江隐的神态,就像已经在心中描摹过无数遍,因而可以轻易地跃到纸上。 “好啦,后面都是你,别看啦。”陆先宁捣乱似地把画本拿走:“看起来我好像一个跟踪狂。” 江隐没让他弄乱画本,一手合起画本放到床头柜上,顺手关上灯。 “可以送给我吗?”江隐问。 江隐的怀里太舒服了,又温暖,又好闻。陆先宁懒洋洋地窝着,故意逗江隐:“那你说,‘我特别喜欢陆先宁的画,希望陆先宁可以送给我’。” “陆先宁和陆先宁的画,我都喜欢。” 陆先宁顿住,心跳忽一下加速。江隐的呼吸离他好近,鼻梁轻轻蹭过他的额头,在黑暗中的声音剥离了低冷,含着点温柔。 “一起送我吗?” 陆先宁的心脏怦怦跳,他咽下唾沫,江隐低头吻他的脸庞,到唇。陆先宁温顺地仰起脸,迷糊“嗯”一声。 “你都这样说了,也不是不可以......” 陆先宁不知为何,因这一句话心动得这么厉害。吻从唇到下巴,绵密地游移到脖子,陆先宁被亲得一个劲往江隐怀里躲:“好痒......!” 江隐抱紧他单薄的肩。陆先宁的耳朵贴到江隐的胸口,他听到有力的心跳声,速率竟与自己的不相上下。 有时陆先宁对世界会有不够乐观的感受。当小时候得知父亲和母亲确定离婚的时候,那时的他无法理解。 后来遇到江隐,一次又一次的追逐、被推远,像永远也无法抵达的岸边。 再后来生病了,每一次父亲不在身边,或在想起江隐的时候,都是一场重复的孤独。 再到今天华晴的那番话,和林伯森他们对待江隐的态度,不是高高在上,便是虚伪做作。 人的心分明是血rou,却是世上最厚的墙。分离,错过,悲伤,不被理解,不被接纳,尽是沮丧。 可在这样的夜晚里,心跳的声音就像许多不曾宣之于口的语言,只要侧耳去听,就能听到鲜活的回响。 就像世界给他的一场温柔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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