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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TG怎麽又跟我们搭同一班飞机？」

    方佑年侧头低声道，反过来思考自己为何要说「又」。白尧安这时已经迎了上去，举起手率先向一行人打了招呼，却不客气地道：

    「你们DTG怎麽回事？g嘛跟我们搭同班飞机？」

    段昱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要不要去看看时刻表？以为我们有得选吗？」

    话是嘴上在吵，但上了飞机以後还是不影响坐在一起。几个人对了下机票，发现座位前後相邻，果断就决定换了位置。

    方佑年身边换成了程千载和叶雨曦，原本坐着的张泽青和白尧安跑了，说要去跟段昱钦看电影，但三人想看的电影类型完全对不上，吵了老半天也没个结论。最後还是坐在後方的方佑年听不下去，出声向他们提议，才终止了这段纷争。

    方佑年挪了下身子，总觉得浑身不自在，程千载坐在一旁令他有点坐不住，明明之前都并肩聊过天了，赛场上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过了，但共坐同一排座位却让他浑身发痒，身子都不自觉靠向了叶雨曦那边。

    飞机尚未起飞，叶雨曦还在滑手机，以为方佑年凑过来是想一起看的意思，就大大方方地递出手机，和他分享网路上的留言。

    「Shield你看，有人说你昨天晚上和Eon是S手史诗级对抗。」

    方佑年没看过网路上的评论，也不甚在乎，一听见这个评论时吓得J皮疙瘩都泛了起来。

    他快速回想了昨晚的b赛，却Ga0不懂哪里「史诗级」了。对线上一如往常，顶多是第七局头一次打了对线solo，然後相互换了对方三次……这好像还挺不得了的？

    不过基於打出来的人是他自己，方佑年倒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还不如看别人的JiNg彩C作来得激动。

    「你们那三波皇城PK我重看又重看，第一视角也看了好几次，不得不说Eon那个经济真的恶心，无预购买装备恶心得我胃食道逆流。」

    叶雨曦说道，手上敲打键盘的力道都大了几分，修长的指甲飞速敲在萤幕上。

    「医生说你本来就有胃食道逆流。」程千载并不打算背锅，探头向叶雨曦道：「那只要有钱，谁都能做到。」

    「他这句话让我更想吐了，呕呕呕。」从未富裕过的辅助选手，无法理解「有钱就能做到」这句话的简单X。叶雨曦靠了过来，整个人缩在方佑年的手臂边，和他说起了悄悄话：「Shield，偷偷问你一个问题。」

    「什麽？」

    「你是不是还在讨厌Eon？」

    「啊？」方佑年没反应过来，顺势疑惑了声，在程千载转头来确认时又装作没注意到无视掉，同样小声回答：「你们这些人好奇怪，我都说是朋友了。」

    「但你一点都不愿意向他靠近耶。」

    「我只是不喜欢跟人有太近接触而已。」

    「你要不要看看我在做什麽？」

    头靠在方佑年手臂边的叶雨曦抬头看他，随即又低下头来，用头发来回蹭着方佑年的肩膀向他示意。

    好吧，方佑年承认自己的确离程千载太远了，但他们之间只隔着一个扶手就能接触到的距离实在过近，使他压力感倍增，宛如半边身T瘫痪一般动弹不得。

    「而且又不是第一次了。」叶雨曦盯着手机，寻找有趣的网路留言，在空姐来提醒关机时回覆了笑容，这才收了起来，继续道：「之前来韩国的时候，你们也坐在一起啊。」

    「……嗯？」

    方佑年怔了怔，毫无印象。

    他记得当时隔壁原本坐的是白尧安，也记得後者临时换过位置，一直到即将降落前才换回来，但方佑年早在飞机起飞前就紧张地闭眼等待昏睡，完全没注意到身旁後来坐着谁。

    现在叶雨曦说的意思是，当初他旁边坐的人是程千载吗？

    方佑年不相信，垂Si挣扎，「你是说，我那时候旁边坐的也是……？」

    叶雨曦却丝毫不给他希望，「对喔，是Eon。」

    方佑年说不出话来了。

    他忽地想起自己那时在飞机上睡得不太安稳，在椅子上翻来翻去呢喃了几声，还有人帮他把滑落的外套拉上来盖好。

    当时还以为身边坐的人肯定是ME队员，原来并不是吗！

    方佑年现在不是想远离程千载了，他想乾脆起身离开这里，随便和谁换位置都行，只要旁边不要坐着程千载，但飞机将要起飞，他错过了h金逃跑时间，只能乾坐在原地等Si。

    「Shield。」

    犹如错觉一般，方佑年似乎还能听见程千载叫他的声音。

    「Shield，扣好安全带。」

    方佑年从无止境的震惊与羞愤中醒过来，惊觉这不是他的错觉，程千载是真的在跟他说话。

    他低下头去，看见自己的安全带还没扣好，刚才空姐明明还有来提醒过，他却放在一旁没去理会。方佑年手忙脚乱地就要去扣，慌张弄了几秒却忘记构造如何。

    他明明都搭过两次飞机了，为什麽还能忘记！

    经过的空姐见他Ga0不清楚，伸手就要过来帮忙，但另一双手离得更近，动作也更快，从旁边伸过来俐落地替他扣上。

    「这样扣起来就好了。」程千载道，还调整了下安全带的松紧，「不会解的话，下飞机前我再帮你。」

    方佑年想说不必了，但该有的礼貌不能少，还是老老实实道：「谢、谢谢……」

    没多久後，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起初还不太明显，直到机身倾斜後才正式有起飞的感觉。方佑年躺在椅背上闭紧双眼，放任睡意重新找上门来。

    几个小时的航程中，他偶尔会稍微醒过来，将头倒向另一侧再继续睡。每次醒来时听见的声音都不太一样，有时会是前面三人对电影内容的谈论，有时是同样沉睡的叶雨曦耳机里泄出来的音乐声，或是其他乘客低声的交谈。

    时间偏晚，太yAn光透过窗户照进飞机里，刺激得方佑年想转过头去避开强光。他才稍微动作起来，就感觉眼前的光线消失了，有谁拉下了遮光版，阻隔了刺眼的yAn光。

    方佑年倒头重归睡眠，耳边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