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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27 凶者,逆也,咎也。 (第2/2页)
“僭越罪不至此。” “迭戈打算在阿尔伯特的葬礼上公然开杀戒。” “若是如此,是该罚。” 道心合上了茶盖,瓷与瓷之间碰撞出争鸣之声,有些刺耳,道心闭上了眼睛,细细聆听其中回响,开门见山地问。 “菩提心的事,你从不插手,老朽听下面人讲,你去阿尔伯特的葬礼,只带走了这孩子,这次贸然动刑,竟没有几分缘由,在于他吗?” 姜执己神色不变,也并未否认,摩梭着手中的珠串,一枚一枚地碾过,笑了笑,诚然道。 “万般皆是欲,就算是为了他又有何不可?” 道心睁开了双眼,浑浊的眼球中透着刀子般的精悍,凌厉的目光像是能轻易看透人的灵魂,姜执己毫不避讳地受着他的审视。 沉静的气氛,藏着剑拔弩张的锋锐。 半晌后。 道心看着姜执己认真的神色,像是想到了什么,先一步打破了气氛。 “五分像,能入了你的眼,是这孩子的机缘,但老朽私以为,有些错犯一回就足够了……误再执迷,十九……你说是不是……咳咳” 道心的话没说完,便不可抑地咳了起来,不似寻常的咳喘,有几分越演愈烈的趋势。 立于道心身侧的侍卫,见状立刻拿出一条棉麻的帕子,还未来得及呈上去,就看见道心皱着皮的枯指间,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沥出了血。 姜执己见状不由皱起眉,黯然开口,“道心法师,身体有恙?” 道心的咳喘渐渐平息,只是嘴唇还泛着青白,不见半分血色。 这样的年纪,明明身体已经摧枯拉朽,再无什么回天之力,可道心却不似其他老人,他没有半分对生老病死的忌讳,仿佛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两年,肺不太好了,小臻说是血管的问题,只能做手术了。” 姜执己手中打着的珠串猛地停了下来,他抬眸,不近人情地看着道心,“什么时候手术?” 道心擦了擦沾上的血迹,答道,“菩提心晚上有个拍卖会,有几位贵客向老朽讨问命格,接待完这些人,便去法轮医院手术,小臻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姜执己没有作声。 道心重重地拍了拍姜执己的肩膀,颇有深意道,“这世上,祈愿老朽手术顺利的人,不多,但老朽相信,你一定会不希望手术出问题。” “那是自然,”姜执己面无表情的应着,一字一顿道,“十九祝您……寿比南山。” “你有心了。”道心点了点头,语气略敷衍,叹道,“时间不早了。” 身后的侍卫立刻会意,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姜执己起身跟了上去。 Aditya门外停着一排纯黑色的劳斯莱斯,佩戴金色法轮胸针的侍者整齐着装,立于两侧,见道心出来,立刻拉开了位于中间的车门,弯下了腰。 道心抬起了手,推着轮椅的侍卫停下了脚步。 “小臻应该还在准备手术,你把那孩子送去法伦医院,先好好养着,等他清醒了,老朽再见他。” 姜执己沉默了一瞬,在没有人看到的视线死角里,握着拳的手浮出了青筋,面上的神色却是半分不改,颔首回了句,“是。” 道心收了目光,对身边的侍卫道,“你留下,该做什么,你知道。” 那侍卫单膝跪地,接了命令。 道心被推上了车,进门之时,浑浊的眼看向了Aditya的阁楼,掐指,半晌道。 “比劫旺,印绶重。金寒水冷,水泛木浮。多险恶风波,大抵偏枯无救之命局皆凶,是这孩子的命格……日支利用于神则荣,不利于用则枯。” 凶者,逆也,咎也。 “老朽,不过物尽其用,顺应天命罢了。” 道心合上了眸子,感叹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Aditya店内。 得了命令的侍卫将一个方正的纸包放在姜执己的手作台上,然后单膝跪了下去。 “十九爷,道心法师让属下……” 姜执己熟练地打开纸包,将药材尽数倒进了身侧的药锅内,对着身下的人说,“我不为难你,这药我会喝,你起来吧。” 侍卫却并没有立刻站起,补充道,“这一副药里,少了一味药材,道心法师要您……亲自补上。” 姜执己闻言挑起药锅内的药材,一味一味轻点起来,越是核对,越是心寒,没有数完所有,姜执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从手作台上挑了一把锋利的尖刀。 “开杀戒,是被允许的吗?”姜执己问。 那侍卫冰冷地重申着道心的命令,“道心法师说,要您亲自补上,事后,他会做法事给您洗礼。” 双刃的刀锋在指尖转着,熟练、轻巧,跃动出了好看的刀花,刀光寒凉,冰起眼眸中的寒凉。阴森道,“服从性测试?” “属下不明白,十九爷照吩咐做便是。” 姜执己吸了口气,没说什么,径直走向佛蛇的缸。 他引着那条懵懂的蛇走出来,指尖一节一节掠过蛇的颈椎,掐在了七寸之处,刀锋没了进去。 干脆果决。 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那条蛇几乎没有怎么淌血。 侍卫见姜执己将墨绿色的蛇胆放入翻滚的药汁,才站起身,递给姜执己一条手帕,恭敬道,“辛苦十九爷了。” 姜执己没有结果他递过来的帕子,任由那血顺着指尖淌,问道,“如果我补不上这味药,道心法师准备怎么做?” “今晚会请您陪同道心法师手术。”侍卫恭声答道。 “陪同?”姜执己冷不防地笑了,冷漠道,“道心法师还是一如既往地,准备周全,有备而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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