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什么叫霉运连连啊 (第2/3页)

真的，这也就是人家老实人脾气好了，换我得再让你见识下什么叫人间险恶。不过你是太子爷，别人就是有脾气也得忍着。”

    “那你呢？”

    “我？”陆明琛一脸嫌弃，“你要不是姓贺，早八百年我就烦死你了。”

    贺正寅嬉皮笑脸，“感谢兄弟二十几年不杀之恩～”

    两人就这么又笑闹起来，聊两句正题，再闲扯几句，直到看见江欲行下了楼，绕过舞池要向他们走来。

    贺正寅拍了背对那边的陆明琛一下，“老江过来了，走吧，我们过去。”

    “嗯。”陆明琛推开手边已经只剩最后一口不喝的苏打水，也下了椅子，跟贺正寅一起尽量绕着群魔乱舞的人群往那边走。

    三人都是长腿大高个，江欲行越过人头就能看见朝他而来的两人，他时不时抬头确认方向，又时不时低头小心下身边的人，礼貌地不断招呼到：“抱歉，借过一下。”

    同时也在不动声色地留意着周遭的情况。

    衣着暴露的女性摇晃着丰满的胸部，吸引着男人们下流的目光；也不知道互相认不认识的男女拉拉扯扯，看起来也不是都那么情愿和享受这份狂热；美女DJ的碟子都快要搓出火星，拥挤的人堆和乱舞的肢体让有些人发现东西掉了、鞋带散了都没法蹲下身去；驼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在旋转霓虹的映照下格外醉生梦死，烟酒香水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也很让人上头；端着酒水果盘的服务员们看似如鱼在水地游走其中，但仔细看也是小心翼翼……

    “老江——”还隔个三四米远吧，贺正寅正要喊，考虑到这个音浪，还是改为了打手势，告诉江欲行不用往过走了，他们看见你了，正自己过来呢。

    但对方好像没看懂，又或者看懂了但是没打算省这点工夫，脚步未停。算了，就这几步了。

    两点之间笔直的路线，江欲行因为要让着旁人走得有点歪七扭八——这没有任何不寻常，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因为他的走位，导致周围一些人开始按照江欲行所愿地走动起来，包括客人，以及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员。

    就在两拨人之间只差了几个身位的时候，突然，一个客人惊叫一声“cao”就往前摔倒而去，挣扎的他大力推撞到身边两三个人，这几个人又连锁反应地殃及了他们身边的人，但因为人群密度大，反而人支撑着人不会完全摔倒下去，就是踉跄的幅度比较大。

    但其中有个人，偏偏撞到了一个从人群边缘路过的服务员，而那个服务员，正好刚走到贺正寅和陆明琛跟前……

    不过那服务员反应挺快下盘也比较稳的样子，踉跄一下跟周围借了点力就要重新站稳。然而这个时候谁知道呢，第一个叫着倒下的男人就在江欲行侧前方，江欲行出于好意去拉起这个男人和被他推了一把的一个女客人时，那女客人因为被拉了一把旋转了个半身，就又撞了那服务员一下。

    这下子，本来就不稳的服务员终究是打翻了手里的托盘，酒水果盘朝着贺、陆二人就来了个天女散花——

    贺正寅：！？

    陆明琛：……

    这是倒的什么霉？陆明琛脸都黑了。

    包括其他几个被泼到的人顿时都一片骂骂咧咧。

    “cao，谁啊？”

    “我裙子！烦死了，都脏成这样了！”

    啪，还有扇人耳光的，“cao你妈，你刚摸老娘胸是吧？”

    “服务员你怎么回事儿？”

    “刚谁？乱推人是吧，哪个傻逼站出来！”

    那个第一个不小心摔倒的人看这架势哪敢站出来，哪怕他觉得自己也挺无辜的，他也不知道是谁踩到了他散开的鞋带，才害他摔倒的，他也不是故意的好吧！

    但他不自曝周围也有好几个被他推了一把的，他还留这儿等着被人指认？赶紧趁乱装没事人脚底抹油吧！这人都顾不上跟扶他一把的江欲行道谢了，也怕一开腔被人注意到，就头也不抬地从另一边溜走了。

    江欲行皱眉看着眼前的混乱，一副忧他人所忧的样子，但当然还是跟他切身相关的人最重要。他尽量绕过人堆跟陆明琛他们会合，看着两人身上的脏污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当然也不用道歉，毕竟刚才那么混乱的场面，没人能注意到这场连锁反应中江欲行起到了多少作用，包括江欲行本人想必都是注意不到的吧，他只是好心地扶了两个人而已。

    贺正寅摆了摆手表示晦气但也无奈，示意先回包间吧。他见江欲行还回头看了看这些吵嚷的人，劝抚到：“酒吧的人会来处理，你就别cao心了。”

    他又看向黑脸的陆明琛，一把揽住陆明琛的肩膀，提着自己胸口前湿掉的衣服抖了抖，调节气氛到：“难兄、难弟～”

    可惜陆明琛这会儿可没心情开玩笑，糟心事一件接一件的，他能高兴起来才见鬼了。

    回到包间他也是没有一点继续给贺正寅庆生的心情了，反正贺正寅自己也没把这生日当回事，更不可能说让他顶着这身被酒打湿还沾着果rou的脏衣服继续坐这儿几十分钟甚至几小时了。

    贺正寅当然也不勉强，组这个饭局的收获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再想试探什么也只会真惹怒陆明琛吧。那就这样，散了散了。

    离开包间前，贺正寅注意到江欲行看着这两桌子剩下的大量食物，神色有几分可惜，显然是觉得太浪费了。

    但贺正寅也没有开口说让江欲行打包，就像江欲行本人大概会顾虑的那样，不能让老板等着，也不可能让陆明琛的车沾上这些食物的气味。

    贺正寅就只是觉得心情有些微妙。

    就是这一眼似乎就能立住一个勤俭朴素的形象，你能跟一个反社会人格、胆大包天杀人如麻的恐怖犯罪分子联系到一起吗？

    不仅是差距太大了，而且后者的形象是冰冷的，且过于夸张反而显得有些虚幻、扁平，但江欲行却时常会在一些地方让他感觉到这是一个如此生动饱满、有温度的、并且是这样一个认真活着的普通人。

    所以就连他，也偶尔地会质疑自己的揣测。

    但如果他没猜错，那他又该怎么感叹，是该感叹人性之复杂，还是这人演技之高超？

    呵。

    他有些哂然地笑了笑，开出停车场与陆明琛的车分道扬镳。

    另一边，江欲行按照陆明琛吩咐把车往公司附近的公寓开，车上和平时大多数时候一样，沉默，各干各的。

    陆明琛拿起平板，想了想实在没心情处理工作，就又丢在一边，拿出手机打发起了时间。

    他翻着新闻，但越来越看不进去，静不下心莫名烦躁。怎么回事，今晚虽然没发生好事但陆明琛觉得自己也不至于耿耿于怀到现在都上火吧？

    燥热，难受，想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