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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你这狗东西第一景 (第1/2页)

    第九章:你这狗东西

    映雪号二楼的客房内,一豆烛火在静谧中摇曳。秦措盘坐在地,面前摊着一个磨损严重的布包。他从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乌木匣,匣子四角以鱼皮包裹,触感温润而坚实。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匣盖,匣盖内刻着一个「衡」字,彷佛在提醒他此刻的分寸与平衡。内里铺着一层暗红sE的丝绒,七根形状各异的细针静静地躺在凹槽中,针尾各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的琉璃珠,在烛光下折S出赤、橙、h、绿、青、蓝、紫七sE微光。

    这是他游走在世道人海中,为数不多的凭仗之一。

    前夜,为了准备面对地牢中杜太夫人的岁月积累,他已在肩井x用过一枚「哀针」,强行止住胁下裂开的伤口。hJiNg与白芍的药力,让他暂时镇住了撕裂的痛楚。

    此密针法,同日内不得复合施针。如今一夜过去,他终於能再用一针,也只有一针。

    他的指尖在两枚毫针上,缓缓悬停,犹豫不决。

    一枚是「怒针」,橙珠为记。以独活、川乌调膏,能於片刻间激发筋r0U的极限,让力量暴涨,痛感迟钝,是搏命时的不二之选。

    另一枚是「Ai针」,青珠为饰。以石斛、百合入药,会让内息平和,剑势稳定,心如止水,是应对强敌时保持巅峰状态的倚仗。

    两个选项,赌的是要以力破巧,却可能失了分寸,反被对手的智计所乘。或是要稳重为上,但若遇山洪突发般的暴力之时是否还能应对?

    烛火轻轻跳动,将他脸上的轮廓映照得明暗不定。

    最终,他的手指停在了一枚毫针上。

    他取下毫针,以温水小心地灌入空心的针腔,洗去残留的旧药。随後,他从另一个油纸包中捻出少许青sE药膏,细腻地封入针身尾端的微孔,最後以一小点蜂蜡封口。

    整个过程,他的动作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充满了一种庄重而虔诚的仪式感。

    他褪去上衣,x背旧疤纵横。那道自左胁延伸至後腰的新伤,於昨夜被白篱二度处理过後,此刻依然狰狞。他屏住呼x1,左手持针,右手食中二指并拢,沿着後颈处丈量,准确地找到了右後枕处的「风池」x。

    他闭上眼感觉着针尖的触感,逐渐吐纳缓下心律,直到心静无波时,喃喃默念:「形非形,影缘光起;光寂影灭,照而常空。声香味触心,皆如电幻;念住针沉,六门自静。」

    针尖刺入皮r0U,没有丝毫痛感,反而像一缕清泉注入乾涸的河道。他缓缓捻动针尾,感受着平和的药力,顺着经络流遍四肢百骸。T内的疲惫与躁动,彷佛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平,直到他的心跳,沉入了悠远而绵长的节奏。

    秦措进入了一种绝对的专注状态。

    他重新穿好衣物,将针匣小心地收回布包,起身推门而出。

    白篱坐在窗边榻上,手中轻啜着茶水,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的矮宅屋瓦。她穿着一袭桃红丝织衣裳,发髻梳得整齐,神sE是空灵也是空洞。窗外的天sE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蓝,她就静静地坐在那片墨蓝之前。

    「准备好了?」她没有回头,淡淡地问道。

    秦措走到她身旁,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空无一人的庭院。「不确定。」

    他实话实说,「你觉得,是谁会来?」

    「还是玄戈吧…」白篱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论心狠,论应变,玄戈还是b陈大人强些。但谁知道呢…」她轻叹一声,「只能说,打砸抢总是b要管要顾的容易得多。」

    秦措点了点头,白篱的判断很合理。

    「不能在这里斗。」他说道,「这座楼的每个角落,每处机关,洛玄戈b我清楚。要谈,或者要打,得去院子里。」

    他的目光投向了庭院中那座新搭建的迎宾彩棚。

    「那地方,是这几日新有的。他不熟,我研究过。」

    「别把东西都打坏了。」白篱的语气中带着半真半假的慵懒,「那可都是从杜家搬来的,贵得很,晚些还得用上。」

    「我办不到。」秦措的回答乾脆,「活下来,再用上你那些花言巧语和计谋手段,总有办法安抚好那位观察使大人。没处理完获胜归来的人,这些彩绸珠宝,接待巴结,都跟你我无关。真在乎那些东西,想法子别让来的人动手才实际。」

    白篱沉默了,秦措的话虽然直白,却是忠言逆耳的现实。

    两人一前一後,走下吱呀作响的楼梯。每一步,都像踩在时光年华的节点上。

    白篱的心中涌起一GU奇异的感受––原来时间是如此,既快且慢。

    快的是,昨日她还是那个躲在桑伯身後,对着上门讨债的地痞流氓瑟瑟发抖的nV孩,一转眼,十多年过去,她走到了一方枭雄和一县之主博弈的棋盘中央。

    慢的是,这条路怎麽看不到尽头。她遇上了名门弟子的洛玄戈,接着是七品的陈逐川,陈逐川之後又有位从四品的观察使。一个个男人的来去让她往上攀、往上爬。

    然後呢?江山事,真就b洛玄戈的江湖事更有明天吗?

    秦措的心中也在想。他盘算着不同的应对策略。

    假如来的是洛玄戈,若白篱能与他谈妥,交出一心珠,事情反而简单,或能置身事外。自己不想跟聪明绝顶的武疯子交手,与他动武,即便胜了大概也是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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