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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 秘密 (第2/2页)
轻轻打了个响指。 银火机爆裂,窜起一道惊天火光,将屋内照得如同白昼。 章槐隔着一道窗,看到那道火光平地而起,将屋内照亮,他在一瞬间看见自己的脸,那竟是一张连自己都不认识的脸。才跟许晚洲认识了多久,他忽然就变得温柔了许多,脸上有沉静而惆怅的神色。 他愣神,感觉自己像站在空旷的平原之上,天地辽阔,暴雨将至,他在漫天乌云之下,遥望天地之际的一道惊雷。 火光一瞬间吞没林骏,然后那光消失下去,夜晚重归黑暗,林骏手中的锤子落在地上。 林骏站在原地,他一动不动,手高举着,那是一个奋力一搏、不愿屈服的身影。只是这个身影已永久地和冷峻的夜色融为一体,林骏的身体仿佛覆上一层黑色的薄膜,他那一瞬间五脏俱焚,被烧透了,目光永久地黯淡下去。 林骏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 章槐慢慢朝林骏走过去,待走到他身前,停下,望着林骏轻声叹了口气。 江南地区有一种叫魂术。会叫魂者可以用自己的血,在符咒上写下人的名字,包裹在能代表人的物件之上。然后再用重器敲打,若能将器物打碎,就能将那人的灵魂也击碎。 林骏想利用那个刻有章槐名字的打火机,再借小鬼和紫符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觉杀了章槐,岂能料到章槐是鬼仙。 人犯仙,本就是大忌,想杀仙,那就必死无疑。 章槐看到林骏肩上和头顶还有零星的火苗,便伸手轻轻一拂。人身上三把火,两肩加头顶,章槐悉数将其灭掉。 人有魂魄,这二者并非同一种东西。章槐将林骏的灵魂打散,却将他的rou身留了下来。 林骏死了,这还不够。 章槐要用他做许晚洲的人魈。 因为双胞胎双生同脉,章槐成了仙,可许晚洲却还是人,所以章槐停留在了中阴身超脱的阶段,成了鬼仙。许晚洲也不能在人世间,过圆满的一生。所以只有让许晚洲也成仙,他们才能永远在一起,才能从不断的生死分离中解脱出来。 否则,每隔二十年,许晚洲都会遭遇一轮生死劫,永无止境地轮回下去。 永远在一起,快快乐乐地一起当神仙,听起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章槐在未曾遇见许晚洲时,想着,这世上总算还有一人,能与我感同身受。无论是痛苦也好,快乐也好,起码还有这样一个人,跟我是有联系的。所以无论如何,我要找到他。 章槐不怕鬼,不怕死。他在人世间已生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恰好是这个世界迎来巨变的转折点。 战争全面爆发,很多人涌进来,无数人又走出去,更多的芸芸众生,在满目疮痍的这片土地上颠沛流离。 他见过很多人,他们也都不怕鬼不怕死。 可人这一生,生死总牵着两头,若是生死都可以不顾,那人生当中必然有更加珍贵的东西。 有的人为了信仰,有的人为了真理,有的人一心想攀登梦中的巴别塔,有的人是为了成全另一部分人的圆满。 可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是孤孤单单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在遇到许晚洲后,他突然明白了先前不明白的事,获得了曾经从未有过的快乐,他也有了人生中最珍贵的东西。 若是一个人,能弥补另一个人二十年来生命中的遗憾,那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神。 生死劫二十年一次,若要打破劫难,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他。需要不断让许晚洲在生死劫来临之前,以身死的方法跳出轮回,超脱rou身的束缚。 这是唯一能让许晚洲成仙的办法,因此还需要一个人魈。这个人需得跟许晚洲有联系,并且最好坏事做绝,十恶不赦,以代替许晚洲进入轮回。 将人魈储存好,以章槐身上携带的真火焚烧三天三夜,此人便可代替许晚洲,进入轮回,同时化解rou身消亡的痛苦。 只要有人魈,许晚洲被杀时就不会感到任何痛苦,而这个道德上有瑕疵的人魈,也由于自身的孽障,得以洗脱掉章槐弑杀兄长的罪孽。 林骏,勾结拆白党、招魂养小鬼、欲杀鬼仙,罪无可恕,是最好的人魈。 章槐从不把林骏放在眼里,关键的问题,是他还需杀许晚洲五次,每隔二十年一次,整整一百年。 章槐没想过如何下手,他正在经历人生中第一场热恋,他爱许晚洲,愿意为许晚洲做任何事。 他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将林骏的rou身,移动到外滩码头一处废旧仓库里,随后回到了住处。 许晚洲在安睡,章槐在夜幕中凝望着他的脸,心中猛烈地惊悸了一下。 不,不可能,他下不了手,哪怕这个过程不会有任何痛苦。 但如果他不做,痛苦只会持续得更久。 章槐彻夜未眠,许晚洲浑然不知。当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的时候,许晚洲翻身将章槐搂在怀中。 “有心事?”许晚洲的声音低哑,他刚醒,伸手揽过来。 章槐浑身一颤:“你怎么知道?” 许晚洲轻笑,片刻,手搂得更紧:“为什么不转过来?” 章槐转过身来,他眯着眼睛,看见一道光照在许晚洲身上,他赤裸的身体笼罩在一片光下。 章槐静静地看着他,他翻身压上许晚洲。 “干什么?”许晚洲被他逗笑了。 章槐支起上半身,跨到许晚洲身上,伸出手在他胸前轻滑、按着、抚摸,垂下头去亲吻他。 章槐卖力地亲他,从唇间吻到他的肩上,锁骨,他看见许晚洲的耳朵和脖子处勾出一片绯红色,如早春三月的桃花,上面有深深浅浅的吻痕。像率先绽开的花瓣。 许晚洲被他吻得血脉喷张,他支起来一点,抓住章槐的腰,头发凌乱,嘴唇干燥,低声嘶喘着望着他。 章槐近距离地看着这样的许晚洲。 他主动压下去,骑在许晚洲身上,摸到许晚洲那根已经再度硬起来的性器,在屁股底下轻轻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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