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蚀(虫族/弱强/先婚后爱)_第六章 渴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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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渴望 (第1/3页)

    第六章 渴望

    老骨头了,罗曼想。二十几岁时能不眠不休地蹲点,现在将四十了,空调车里坐两小时就腰酸背痛。

    他看向遮阳镜,发现自己越来越秃了,尽管每天早上用小梳子悉心扒拉,仍然露出了光亮的头皮。

    老了的另一个标志是爱追忆往事。他老想起十几年前,那时候他们胆可真大,只要钱到位了,什么龙潭虎xue都敢闯。韩逐接收情报,亚伯特孤身突入,他负责接应,从没失手过。

    听到军靴踏出的熟悉脚步声,他迅速揿灭烟头,打开车门锁,回头扫了一 眼,倒吸一口冷气,烟圈呛进肺里,差点咳死。

    亚伯特怀里抱着一只雄虫,一手托在臀下,一手护在后背,抱孩子的抱法。

    雄虫被裹在军装外套里,只露出一头杂乱黑发,身材已算修长合度,但在亚伯特钢筋般粗壮的小臂的衬托之下,仍显得娇小。

    罗曼的脸都青了,脑中立即浮现出许多可怕的猜想,但再是忧虑也没忘了本职,亚伯特一坐上车他就踩下油门。

    等开出一段安全距离,他才借由后视镜偷眼打量。圣子蜷缩于亚伯特怀中,许久一动不动,仿佛晕死过去了。

    亚伯特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好在衬衫挺括,发型一丝不苟,并不像法外狂徒的样子。

    “他……这是怎么了?”罗曼鼓起勇气。

    “受了点伤。”

    “要带他去看医生么?”罗曼一下紧张起来。雄虫体质娇弱,有时候磕碰一下就会骨折乃至内脏破裂。

    “嗯。”

    “那我就近导航?”

    亚伯特又嗯了声,然后才道:“阿赫摩斯有家庭医生,我刚才联系过了,直接回去。”

    那你嗯什么……

    亚伯特感到他复杂的视线,却无心解释。

    因为商略正软趴趴地依偎在他怀中,睫毛低垂,毫不设防。相比这个认知,这世界上的其他事都微不足道,他像沉入水底,被隔绝于意识边缘,那是比迷醉更可怕的平静感,仿佛怀抱这个雄虫,就已抵达时光尽头。

    亚伯特静静玩味这种感受,并且尝试抵抗。此时此刻,他唯一的敌人是他自己。他已通过了太多残酷的试炼,但这回不一样,不是剥夺,而是得到;不是痛苦,而是满足。

    “痛……”商略喃喃。

    “哪里痛?”

    商略又不吭声了,手指搭在衣服边角,呼吸促急。

    亚伯特的手探进军装下,轻轻抚摸商略的后颈。这是一个异常僭越的动作,因为雄虫恰是通过尾刺插入雌虫后颈的方式来完成初级标记的。

    他并非无缘无故触摸这里。

    第一次靠近时就闻到了,这儿不久前被另一个强大的S级雌虫碰过。

    无法忍受。

    为此他用军装将商略裹了起来,用自己的气味占领雄虫。

    他合拢两指,叼奶猫一般揪住商略的后颈rou。只要再用力一点,颈椎就会断裂,亚伯特想,心脏紧缩,几近兴奋,当恐惧太强烈时,大脑会下意识进行这种替换。

    商略吃痛地哼了一声。他又松了劲,转而将手指插进他的发丝,爱抚他的后脑勺。

    商略渐渐停止颤抖,蜷在他胸前的两手却开始使劲,亚伯特把他往上提了提,商略便如愿以偿地将脑袋埋进了亚伯特的颈窝,如此契合,彷佛他的脑袋天生就该搁在这儿。

    这个姿势比趴在胸口更亲密,湿润而轻浅的吐息吹拂在皮肤上。

    亚伯特强迫自己关注细节来分心:商略乌发乱蓬蓬的,沾染尘灰、硝烟与血气。

    亚伯特为此蹙眉: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作为一个柔弱的雄虫,他本不该以身涉险。

    除此以外,商略眼下有黛色阴影,显然长期睡眠不足。头发故意留长,两根触角习惯耷拉,混在雌虫堆里也瞧不出来。

    伪装。

    他第一眼见到商略,就知他仍是一位强者。只有强者才拥有那种漫不经心的轻松态度。即便被亚伯特打了个措手不及,也仅仅表现出不适,就连最后的情绪失控,也大概率受累于极度恶劣的身体状况。

    亚伯特想,自己这次选了个好时机,方能窥见商略面具下的一部分本性。

    一离开那怀抱,商略便觉寒冷,并非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无助,仿佛破壳而出的幼雏。

    他的意识起起伏伏,对外界有朦胧感知,却始终醒不过来,只感到浑身酸软无力,玩具似的被随意摆弄手脚。

    脱下衣服时,扯到了后背的伤,火烧火燎的痛,他呜咽了一声,对方动作更为轻柔,再没弄疼他。

    绑尾被解开了。

    通常而言,雄虫只穿袍子,尾钩摇曳于层层叠叠的裙摆间,矜持又隐含炫耀。

    只有少数下层雄虫才会绑尾,顾名思义,是为了方便干活,用布条将长尾盘卷起来,再固定于后腰。这样腰线会变得鼓鼓囊囊的,实在称不上美观。

    许久不见天日的尾巴耷拉了下来,漆黑的硬质节段,先粗后细,弯弯的一弧,在尾节处又膨起一个蝎尾式的毒囊。相较商略清癯的身材,这根粗大的鞭子是如此不协调,更因疏于打理而黯然无光。

    尾巴被一只抹了护理精油的大手从头到尾轻轻捋动,即便在昏迷中,商略也痒得蜷起了尾巴尖,无力甩摆了几下,试图抽走,又被握住不放。

    他不敢硬挣,但出于防御本能,末端瑟瑟探出了一根血红的毒刺,惹来讶异的低笑。

    “……”

    尾巴……我的尾巴……又被嘲笑了……

    悲伤的童年记忆翻涌而起。

    其他雄虫两三岁时就能用尾巴卷起水杯,灵巧得像第三只手,商略却好像和自己的尾巴不太熟,时常不小心踩到后一头跌倒,不仅承受了双倍痛苦,还招来小伙伴的疯狂嘲笑。

    捉迷藏时,他本来已经努力藏好了身子,却浑然不知尾巴还长长垂在外面,被雌虫一把拽住,狠狠拖了出来,痛得他手脚扑腾哇哇大哭。

    雌虫与雄虫的性别比约为10:1,高阶雄虫五岁起就被接入神谕所教养,家属院里除他以外的小朋友都是雌虫。

    雌虫在性成熟前对雄虫怀有隐秘的恶意,商略又是个F级闷葫芦,时常被欺负。

    商略像幼年习惯的那样,把大尾巴夹起来,紧紧抱到胸前,穿山甲似的努力缩成一团。

    这样坏蛋就揪不到他的尾巴了。

    “怎么这么委屈?”那声音蕴藏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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