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 (第2/2页)

，内心纠结万分。

    她在想一会儿是坦诚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好，还是瞎扯个故事混过去好，不管哪样这次肯定要挨罚了，以丑老妈子处处针对她的X格来看，这次是一个很好的机遇，俗话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丑老妈子定会好好把握住。

    不过她并不打算把自己和凉也待一块儿的事说出去，没必要，反正纯属巧合，反正她以后也不会见到他，也不想再见到他，反正说出去了肯定有人七嘴八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g脆不说。

    “咦，怎么没什么声音？”

    院儿里没什么g活的声音，她探头一看，大家都在绣房里做nV红呢。

    丑老妈子还像往常一样，半躺在竹编摇椅上，左手拿西瓜，右手执团扇，惬意地很，明目张胆地诠释了“瞧，别人休息我休息，别人劳作我还休息”。

    “豁出去了。”

    禾音喃喃，然后昂首阔步，大摇大摆地走到丑老妈子面前，神情冷淡，语气冷漠，倒有些像凉也，“我回来了。”

    那模样姿态颇为挑衅。

    反正左右都要挨罚，倒不如潇洒点。

    闻声，丑老妈子一惊，从摇椅上站起来，有点吃惊地看着她，一瞬，脸上又挤出笑容，双手抓着她的胳膊谄笑：“你，你回来了！”

    “啊？啊！”

    显然，禾音有些吃惊。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她讪笑着。

    她有些嫌弃地向后躲了躲，挣开老妈子的手，发觉几天不见，丑老妈子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对她的态度也没有那么恶劣了。

    她不应该像从前一样，满脸不屑，居高临下地骂她“这Si丫头，又跑哪儿疯癫去啦？刚消停几天，皮又痒了？”吗？

    难道她良心发现，弃恶从良了？

    还是眼前的这个是假的，真正的丑老妈子被人暗杀了？

    这不合常理啊！

    “你是假的吧！”

    “什么真的假的，我还能有假？如假包换！”

    “那，我先去g活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脱身为好。

    她看向丑老妈子，除了态度发生了变化，其他的还是一如既往，就是这个脸蛋儿吧……有些发肿，像是被人cH0U了一样。

    “诶，别别，不用g活，”丑老妈子赶忙拦住禾音，眼神还流露出点恐惧，“您今后啊就好好歇着吧。”

    “啊？”称呼都改了啊！

    禾音瞪大双眼有些想哭，她不在的这几天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院长，你这脸怎么了？过敏了？”禾音有些好奇地指了指。

    丑老妈子赶紧捂着脸，像是什么见不得人一样，有些慌张，眼神躲闪，“啊，没什么没什么……”

    “外头热，快进屋歇着吧。”她催促着，仿佛对这个话题很敏感。

    “哦。”禾音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内屋去。

    丑老妈子心里嘀咕道，这丫头几天不见怎么像是发福了？脸蛋儿好像长了点r0U。

    禾音一进去就倒在床上，“啊烦Si了烦S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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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郁闷地扯头发，百思不得其解，细细想着，这事儿肯定和丑老妈子脱不了g系！

    **

    凉也目送禾音进去后也没急着走，而是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外面有好多个不大的小花园，像是被人JiNg心打理过一般，围了一圈圈的棕hsE竹篱笆和花架。

    此时正是蔷薇盛开的季节，各品种的藤本蔷薇细nEnG的纸条缠绕其上，缀着娇nEnG的花，香气弥漫，花影重重，风移影动，珊珊可Ai。

    细腻的yAn光漾开，又一派生机盎然的明媚光景。

    凉也悠闲地逛着，有意无意地就走到了花婆的小木屋这里。

    很巧，花婆刚掐了几朵粉蔷薇，正找了琉璃亚腰器皿cHa花呢。

    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看到有人登门造访，自然是高兴的。

    花婆放下手中的活，微微作揖，“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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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也扇子一摆，“你我不必客气。”

    他自顾自地坐在蒲墩上，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看着花婆摆弄cHa花，透明的器皿能够看到花枝自然交叉的美感。

    “今年的粉蔷薇开得着实好，sE泽娇YAn，花朵硕大，”花婆有意无意地提议，“神君何不带点回去装饰装饰？”

    凉也嘴角一g，有些好笑，“本君是个粗人，哪懂得照料这些花花草草？”

    他随手拿起一朵看了看，然后索然无味地丢在一旁，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带回去搁置久了，根j腐烂岂不熏了屋子。”

    花婆也笑，笑他说话不真实，“神君这话，一半真，一半假。”

    “哦？”凉也支颐，探究的语气等着下文。

    “后半句属真，前半句实假，”花婆拿过一只修了修杂乱的叶子，cHa入瓶中，“神君何等心细，怎会不懂得打理庭院，照料花草？”

    “只能说明神君已钟情一物或一人，全然将自己所有的耐心，JiNg力，温柔都放在了那物或人身上，便再也无暇去管其它。”

    枝叶修剪完，几只蔷薇就被cHa入瓶中，芳香四溢，花团锦簇，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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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也轻笑，不置可否：“采撷，仅那一朵就够了。”

    花婆无声叹息了下，感慨道：“五百年等一故人归，故人却不晓往事乱，亦不知良人情，可值？”

    他侧脸看着窗外，风景依旧清新美好，暖风微醺，树叶沙沙，碎金的光斜打在木制窗柩上，像是在沉淀，安谧美好。

    树梢上几只蓝尾小鸟叽叽喳喳，一只追赶着另一只，似在打情骂俏，不时地还蹭一蹭对方。

    凉也看着莞尔一笑。

    “值。”

    仅这一个字，表明了一切。

    “至少我等到了。”

    花婆点头，意会地笑了笑，“值得就好。”

    什么样算是值得，是耗尽年华去等待未知依旧不会后悔？是付出就一定得有回报？那么要多大的回报才配得上数百年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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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旧看着镀金的窗柩，有些出神，他在想，如果他们之间的五百年没有消失，又该是怎样的？

    良久，回过神来。

    他一拂袖，飞出两只朱红小鸟，百灵鸟般大，在屋内低低盘旋，不敢飞去。

    “阿婆可认识这是何鸟？”

    花婆定睛细看，怔住，喃喃道：“朱雀……”

    凉也手掌一收，那两鸟儿顿时收进囊中，“不错，阿婆可还记得……澜玥夫人？”

    “你……你怎么会……”花婆眉头一紧，瞪大眼睛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我怎么知道，是吗？”他轻笑。

    凉也细细地看着她的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彷徨，讶异，躲闪。

    “唉，”花婆垂了垂眼眸，面部神情松懈下来，“既然神君已经知道了，那老身也无需再多加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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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活着？”凉也直接进入话题。

    “是。”花婆回答也g脆。

    “澜玥夫人……是她的生母？”

    “是。”花婆知道他口中的“她”指谁。

    凉也无声地叹了下，尽管他知道答案，还是希望有人能亲口告诉他。

    花婆无奈，可笑这世道不公，“唉。”

    “放心，我不会告诉她。”

    “也罢，那孩子知道了也未必是件坏事。”花婆摇摇头仿佛已经释然。

    凉也顿了顿没说话，良久，“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