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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海蓝 (第2/2页)
i关系,就算是在那以前,作为单纯姐弟的时候,江浔也会一边嫌弃一边靠近她,方便出现这种情况能随手拉她一把,不会像这样刻意保持距离。可是现在,他们连最基本的距离都拉开了,生疏得好像是一起上暑期班碰巧顺路的同学。 这不是她想要的关系。 江夏抬眼看他,江浔一只手抓着栏杆,漫不经心望向窗外,侧脸的轮廓在斜照的yAn光下泛着白皙透明的光,短发清爽,下颔线明晰,颈项上喉结微微凸起,一如他还是两年前那个少年——真不公平,时光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那边有位置。”随意的提醒。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你左手边那人要下车了。”见她迟钝,江浔压着声音,用手推了推她的肩,“先过去。” 江夏没有动。 她不想去,她想离江浔近一些,有没有座位根本不重要。 可是,用什么名义近一些? jiejie,还是,前nV友? 她低下头,语气寡淡,“我不去。” “那我去了。” 她听见他说。 江夏怔怔看着自己的脚尖的凉鞋,脑袋里一团乱。她安慰自己,今天是想带江浔出来散心,什么关系都不重要。发现爸爸有新欢的那一天,江浔不还抱过自己?就算是姐弟之间相依为命的安慰,他也不是真的无动于衷,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一趟她回家之后两人的关系。 可能是太出神了,等她意识到的时候,侧后方的位置已经多了一个人,贴得很近,这个距离要是她下次再趔趄,第一时间就会栽进他怀里。 她没有回头就知道那个人是谁。 眼角余光里是纯白印花的棉T,洗得很g净,两年前的款式依旧如新,还有记忆中洗衣Ye的香味。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他,他无动于衷,好像站在这里只是自己一个人临时起意的决定。 江夏松开了栏杆,重新抓住拉环。 这辆夏天的公交车上,她和他维持着一个微妙又暧昧的距离,安静望着车窗外,轻轻摇晃。 哪怕只是这样,也让人很安心。 好像他们一直都在彼此身边,没有离开过。 用手机买了张情侣联票,江夏站在一个巨大的鲸鱼雕塑面前。 沂海新风海洋馆。 “你受了什么打击?”江浔站在她身后偏过头,目光犹疑地盯着那块招牌:“你不像是会想来这种地方的人。” “偶尔放松一下不好吗?”江夏耸耸肩,“今天我请你,改天你得还回来,你jiejie我最近很穷。” 还回来,就会有下一次……吧? 她匆匆地走到检票口,检票小哥手里的仪器一扫票据的二维码,机器提示:嘀——情侣票。 原本买情侣联票只是为了便宜,江夏没想到这检票机还会报票种,江浔就在身后不远,这么一报,江夏猛然觉得老脸都要丢光了,迅速丢下他往馆内走。 “欸,小姑娘,你一个人……”检票员看她逃票似地冲得老快,开口想叫住她。 江夏头也不回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他在后面!” …… …… 就这么一GU脑走到了入口的第一个展厅,江夏才停了下来。 身后江浔步履不疾不徐,悠闲地晃到她边上,背着手微微一倾身:“情、侣、票?” 大概是走得太快了,江夏处变不惊的脸上,少有地现出一丝薄晕,嗯,有些热。 “两个人买这个便宜点。”江夏目光不经意扫到他的眼睛,又迅速目视前方,“没什么奇怪吧,我说了我最近穷。” “穷的话还要打肿脸充胖子请客吗,jiejie?”江浔松松散散地舒展了下身子,目光饶有兴致地往四周打量了一遭,“我来这里还是第一次。” 新风海洋馆是沂海今年刚开的海洋馆。江浔喜欢游泳,喜欢鲸鱼,自然也喜欢大海,江夏看到它的时候自然就想到了这是他们两人出游最好的去处,却忘记了问他之前是否来过,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毕竟这就和看电影一样,谁都不喜欢陪你一起看的那个人丧失那份新鲜感。 其实也挺奇怪的,如果是以前的他,大概一开业就和同学一起来了吧,也许是因为高三复读,让他少了这份激情。 就当老天给她提供了一个方便。 江夏没有来海洋馆约过会——呃,散过心,也不知道基本的流程应该是怎样的,她走到展厅入口的展架旁取下一份游览指南,认真的研读了一遍,10点企鹅馆开放,11点海豹表演,12点美人鱼表演……浅海区在三号馆,极地区在五号馆……她看得无b认真,因为是她邀请江浔出来散心,所以自认为自己应该负责让江浔玩得尽兴。 然后耳边听见非常轻微的笑声。 江夏抬头,他就站在她边上,安静地等着,只是抿着唇角,勉强够得上表情平和。 “你刚才是不是……”江夏狐疑,“笑我?” 江浔依然抿着唇摇摇头,一脸正直。 江夏蹙眉道:“你肯定笑了,我听见了。” 1 “你听错了。”江浔伸指轻轻弹了一下纸页,抬眼眄她,“别做什么都那么认真,这又不是考试——傻瓜。” 他的眸子映着展厅的蓝,清湛,却深邃如海。 傻瓜。 江夏怔住了。 下一秒,不可否认地,她的心跳随着这片海而波涛汹涌,心跳像浪cHa0一般,一浪,接着一浪,拍打在蓦然空荡荡的x腔,眼前这个人,是太yAn,给她温暖,也是月亮,牵引她心率的起伏。 江浔,她的弟弟。 他随随便便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可以带她回到两年前,她刻意遗忘的那段时光。 那个喜欢他,想要他,奢望和他拥有未来的自己。 她用了两分钟说分手。 她用了两天学着冷静。 1 她用了两个星期离开。 她用了两个月才不哭。 她用了两年去适应没有江浔的日子。 结果他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傻瓜”,所有的努力前功尽弃,所有的防备土崩瓦解,所有的回忆…… 全都回来了。 全都是,徒劳。 所以,当初又为什么要放开手呢? 整个展厅沉浸在深海似的蓝里,yAn光穿过远处的落地窗,散落在波光粼粼的池面上,金sE的反光映在穹顶,随着水面晃动的波纹熠熠,而她,就像是一只深陷在绀蓝之棺的鱼不得呼x1。 那一片蓝,终于在眼底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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