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_第七十九章:一切重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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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一切重来 (第1/2页)

    无处可寻的典洲府私狱,实则就在我的脚下。

    常钺带我穿过回廊,行至一处毫不起眼的影壁,垂下的藤花遮住了提字,见四下无人,他指尖勾起我的手,提醒我道:“此处崎岖,五公子小心脚下。”

    我轻应一声,往他怀中靠去,他便自然而然搂过我的腰。

    视线交错之时,他唇微动。

    ——汝安莫出声,角门外有暗哨。

    我点头,越发靠得紧,见常钺在刻痕上摩挲片刻,不知按到何物,影壁顷刻倒转。

    面前出现一方石道,漆黑的入口涌现幽幽暗火,常钺抛出腰间挂着的玉牌,内里有人接住,转瞬便是一声阴笑。

    “就是他?”

    “不错,公子有令,带他去见苏大人。”

    “苏大人……来得不巧,方才放完血,下手太重,他晕过去了。”

    那人说得轻巧,仿佛人命不过玩乐,火把下我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觉昏暗中那道视线如影随形,正在漫不经心打量着我。

    恰好环饰清脆的碰撞声传来,十分诡异。

    我心下微惊,顿觉不妙。

    先前在宫中所见,我就怀疑太后身旁曾有奇人相助,再加上母亲和阮子都用过绫罗香。

    母亲死后,穆洵安应是接手了太后旧部,太后又出身文氏,而文王常年在外征战,与楼兰豪族关系甚密。

    楼兰人多善奇香,有甚者可控心智,思来想去,我只觉眼前之人极度危险。

    似是应我所感,那人桀桀的笑声又溢出唇角。

    “你们中原的rou畜,还真是有趣,胆子比骆驼还小,既是主人吩咐,那就有劳常副将带他进去。”

    他说着走出来,衣衫不似大渊宽袖贤袍,而是赤裸着肩膀,异族的纱衣轻薄,包裹着他冷白的肌肤。

    我目光所及,俱是大片烈阳红纹,刺纹在他胸前,顺着腰肢漫向身下。

    yin靡又诡谲。

    脚腕还竖着两串模样怪异的铃铛。

    弥漫而出的香气随他来到身前,下颚被一只手轻轻抬起。

    我对上他着色不同的明眸,这才看清,在我面前站着的,赫然是位异族少年。

    那双与中原人毫无关联的异色眼瞳盯着我,让我经不住浑身发寒。

    “是生的好看,比上次北冶那个什么耿格尔送来的rou畜,好看多了。”

    常钺见状蹙紧眉峰,挡开他的手,呵斥道:“蓝鸢,你逾矩了。”

    “怕什么?不就是殿下的rou畜,我又不会吃掉他,再说文娘也说过不能动他,我不是不懂事的人。”

    少年汉话说得不错,面上也带着懵懂的痴态。

    在常钺的注视下,他笑着来到我身旁,轻轻嗅着我的脖颈,随后咬牙切齿道,“但一想到你竟敢伤害主人,我就恨不得咬断你的脖子。”

    我不为所动望向他,心想他说的,莫非是我对穆洵安下药一事。

    又见他干净的脸上怒气冲冲,掩不住的纯粹讨厌。

    不经想到爹爹所说,楼兰国弱又听话,朝臣最喜同他们深交,就单说这楼兰王室,每年向大渊朝贡的金银,就足以养活朝中上下足足三月。

    本以为是凶悍猛兽,原来是个纸老虎。

    异族之人到底心思单纯,爱恨分明。

    见面前之人强行学着不眨眼的刽子手,残忍勾起唇,还暗含挑衅朝我一笑。

    我只好无奈拱手,“你家主人看得紧,我亦有此意,又不得其法,那便有劳少侠帮我解脱,我定会将少侠记在心里生生世世,以报少侠相救之恩。”

    他先是彻底愣住,继而大叫一声从我身旁跳开。

    “你不怕疼,也不怕死?你真奇怪!”

    我善意对他一笑,见他面上古怪神情闪过,先是茫然,又转为凶狠,可怜巴巴瞪我一眼,像是被我欺负了去。

    又忙不迭抹开腰间玉牌,扔还给常钺。

    “狡猾的rou畜……和狗皇帝的小滑头一样讨厌!”

    他似乎在说我带来的那孩子。

    语罢又连忙捂住嘴,瞪我瞪得更凶了。

    临行前,他转过身朝我吐着舌头,像是才反应过来我在逗他。

    “你别得意,狐媚无耻的中原人,主人迟早有一天会不要你。”

    脚腕间铃铛响起,他转瞬又没了踪影。

    等我琢磨完这位少年郎的一番话,他早就带着满身香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不禁苦笑,又暗含倾羡,这般无拘无束的年岁,我亦曾是有过的。

    常钺似是看出我的变化,握紧我的手,说,“进去吧,五公子。”

    我霎时回神,在他手心安抚写道。

    ——放心,我无事。

    我和蓝鸢不同,他是塞外自由的鸟,而我却是注定虎口啄食的鹰。

    我不想再有他那般单纯心思,太过危险,也不能在帝京皇城中久存。

    踏入漆黑的魅影,我跟在常钺身后,等待穆洵安想让我看到的所有。

    我试想过苏文棠百般惨相,做过无数打算。

    唯独不曾料到,相隔狱中木柱,我看到刑架上的苍白身影时,会觉得心痛如绞。

    我问常钺,“他死了么?”

    常钺哑然望我,似是不知如何回答。

    我想我见过苏文棠狡黠如狐,也见过他颓唐狠厉,压我反复沉欲的孤绝。

    唯独没想过,再见他是这番了无生气,安静垂着头,无声无觉,惋艳之貌也白得骇人,浑身亦是没有一块好rou。

    我忽而觉得面前之人将要飘忽不见,当日在顾钰帐中所穿的褴褛布衫,如今早已看不出颜色,堆叠在一起,散发着苦腥。

    常钺出声提醒我,“时辰不早,公子还在等末将回营,还请五公子早做探望,若有其余吩咐,末将等人就在刑房等候。”

    我未应他,只是一昧看向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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