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_第五十八章:何为自重(宫变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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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何为自重(宫变三) (第2/2页)

,却也只有这一条退路了,我方才摸到边角印纹,从这里转出去,应是翠微阁,翠微阁中有太后留的暗馗,能够通往议政殿。”

    见我面上一片混乱,仍不知晓,四哥叹道,“苏文棠他们到底教了你什么,一群酸秀才,什么都不告诉你。”

    我未认同这话,此等宫中密室,苏文棠他们又怎会知晓,想是爹爹只告诉了四哥一人。

    我问四哥,太后为何要在宫中修暗馗。

    四哥白了我一眼,脚步不停拉着我。

    “你傻啊,太后是文瑒王的族亲,你娘当初就养在她身边,你不知道?”

    我摇头,他便说,“我真搞不懂,父亲为何要选你做家主,我原以为是大哥,却怎么也没想到,大哥竟也不姓穆。”

    四哥说到这里一顿,似是觉出不该提到我的伤心事,“算了,如今穆家也不在了,说这个又有什么用。”

    跑到暗道尽头,他站起从头顶按了按,便听响动传来,上方亦是有了缝隙。

    四哥将我架出去,我看向四周,此处荒废已久,并未有人来过,我转身将四哥拉上来,四哥便在暗道口扭动两下,积石掉落,便将这条路封死了。

    经此一变,我二人身上皆是脏乱不堪,那通道想是许久未用过,土石泥灰什么都有。

    我帮四哥擦掉发带上的蜘蛛网,他喘息未定,将我拉起来,说,“不能在此处多留,那群狗东西很快就能追过来,我去找暗门,你在这里等我。”

    我点头,抱好四哥扔给我的东西,秦姨娘准备的细软大多留在相府下方的密道中,我与四哥拿了干粮和兵刃,还有那不知何物的锦盒。

    翠微阁既是太后礼佛所用,自是设了庵堂,未等多久,四哥便说找到了,他面上隐有怪异,却也未多言什么,将我带到庵堂佛像后,皱眉盯着那已被他挖开的石口。

    四哥哑声道,“这是半生门,以我对机关了解,一人进,一人封。”

    我愣住,说这是何意。

    什么叫只有一人进,石口即在此处,便是两人都能进去,只要将打开它。

    对了,该如何打开。

    我下意识看向左右,并未找到有何机关,只是看到铁链环在佛像后。

    恰好四哥的声音传来。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一人拉力石口才能打开,也就是说,只有一个人能下去。”

    我想也未想,便说你下去。

    这已是最好的选择。

    我身体瘦弱,不如四哥脚程快,亦不清楚这宫中布防,人生来总有一死,能将爹爹带出来,也好过如今陛下受制,燕侯猖狂。

    我对四哥说,你先进石口,我会找东西将这铁链隔开,再去寻你。

    我不知禁卫还有多久能找到这里,只想四哥听我劝,早些保全自己去寻爹爹才好。

    却不想四哥忽然一叹,他说,“穆汝安啊穆汝安,我可否真的好骗,此处机关精妙,是西域巧匠所造,你真的以为,是外物能够隔开的?”

    我未说话,亦无欺骗四哥的愧疚。

    我说穆怀安,我在府上任人狎亵,早就不想活了,当日宗堂后山,你不也看到长兄与我,你在府上家宴与我争,此处也要与我争么。

    四哥怔了怔,似是未想到我会轻而易举说出这话。

    我偏过头冷笑,握紧拳头,心如刀割一般。

    我说你也觉出爹爹选我不妥,你看到了,我性格软弱,亦是yin乱妖祸的孽种,又如何当得起你口中的嫡公子。

    这穆家忠臣你当便好,我穆汝安骨子里轻贱,当不来忠臣良将,为国而活又有何用,殚精竭虑如爹爹下场,我穆汝安不稀罕。

    却不想我话说完,便生生挨了他一掌。

    四哥面上怒意未消,举起手来欲要再打,见我身子微晃,唇角溢出血,便甩开袖子。

    “你若再自轻自贱,不等燕侯走狗追来,我便在这里结果了你。”

    说罢他缓和神色看向我,目有隐痛,说,“我虽时常厌你性子绵软,学不来与欺辱之人抗争,可我亦知晓身不由己的痛楚。”

    他说这话扶正我,捏着我的肩膀道,“汝安,我常去红倌楼,看过许多奴颜媚骨,我知已身归已,若自己骨头不硬,是永远站不起来的。”

    我咬紧下唇,只觉他看穿一切。

    他摸上红肿的脸,说,“错不在你,莫要再贬已身。”

    我唇喏喏,张口唤他四哥。

    他哀恸看过来,苦笑道,“虽是想听你再叫几声,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门外兵甲震动,我尚未反应过来,不及拉住他,便被他一把推向后方,他不知何时早就拉住铁链,见我落入石口,便使力将匕首插在铁链终端。

    佛像与铁链相接处断开,我听到机关卡扣极速转动。

    便见他笑着看我,说,“如此,便无人能进生门了。”

    我落入石契,跌倒在地,发疯一般拍打着闭合的石口,我听到利刃砍动的声响,似是有人在笑。

    相隔石壁,四哥哼声低而弱,来人问他我在哪里,他却自始至终未有答话。

    刀声四十二处,他未有一声求饶。

    血水渗入缝隙漫过我的身,我哭倒在地,只觉如凌迟在我,胸腹痛得快要裂开。

    我想到他曾在假山上朝我扔石头,嘴角挂着明艳笑意。

    他说,“汝安,叫声四哥,我便将蛐蛐儿还你。”

    我当时只觉他行为幼稚,园中这般多人,唯有他与我答话。

    我嘶竭哀嚎,指尖崩断在侧,却未有声发出。

    我说四哥,你回来,汝安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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