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话，你可以打我 (第1/1页)

    有时他就是恨他的纵容，恨他包容一切的目光，好像笃定他在他的指掌中绝不会变成一个坏孩子——可现在呢。

    赵辛颐约他吃饭，丛笑无法拒绝，虽然对对方的人品不甚了解，但自己的把柄就像他掌中一块豆腐。为了不冒任何风险，只能让他吃两口。

    赵辛颐显然有意打扮，棕色风衣里穿的是长袖T恤，显得年轻。不知为什么，丛笑不想和他拉近年龄差距，也不愿意做他私人形象的见证人。大概从他袒露和梅寿宁的那层关系后，这隔阂便无形存在。赵辛颐虽然不通其中关窍，但十分有自知，直接问他：“你喜欢年纪大的？”

    “可能是吧。”

    赵辛颐握着方向盘直摇头：“我还考虑了半天，怎样看起来不像包养学生的土老板。”

    其实他怎么都不像，丛笑感到赵辛颐是个家教十分良好的人，不然无法解释他如此盎然的同情心。他在副驾驶上看着自己衣袖，居然发现缝合的地方破了一块。可能儿时日子太清贫，他如今也很节俭，身上衣服的还是刚入大学时买的。洗得多了有些薄，此时莫名漏了个洞，还在他的拉扯下越来越大。

    赵辛颐停好车看着他，那个滑稽的针脚像只眼睛一样回望。

    “我带你买件新的，好不好。”赵辛颐有点疑惑，又有点想笑。看见丛笑无可奈何的表情时，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就好像他故意博对方的怜恤，丛笑很无奈，手指搅在一起。由于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他竟对着赵辛颐莞尔一笑，然后把袖子背在身后。

    赵辛颐立马笑了出来，就像被人从背后打了一梭子似的。他好不容易停下，目光灼灼地看着丛笑：“你真的……你还记得那天早上，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吗？”

    “……不太记得了。”

    “你问我是不是弄你脸上了。”赵辛颐把他的手从身后拖出来，在指关节处亲了一下。“走，先买衣服。”

    其实这样的商场，丛笑来过很多次。但他每每走进都格格不入，好像失去了过往记忆，忍不住四处打量来暴露自己。梅寿宁相当有钱，也约等于他们家相当有钱，丛笑却始终困顿于一无所有的境地里，而无法像哥哥那样快速地朝着光明的未来跨越。比起智商上的微距，这大概才是他们最大的差别。

    丛笑认为这之间隐含的反叛是种胜利，并且不用花费什么成本，因而在赵辛颐招呼店员拿来那些华美衣物的时候总不配合。赵辛颐展现出玩弄娃娃的女孩一样的耐心，礼貌揣测道：“你不喜欢太复杂的？休闲的可以吗？都拿来试一下吧。”

    结账时丛笑看了一眼账单，随即努力忍着不让自己拒绝。他希望以此能消磨掉赵辛颐的兴趣，但在走出一整个明亮的玻璃柜时，赵辛颐突然意味不明地说：

    “我知道，你不想太漂亮。”

    既像是夸赞，又像是披露，使得丛笑的脸活灵灵红了起来。他既恨对方直白的指责，又为这样的理解而慰贴。赵辛颐则十分愉快，几乎又要笑出声。他们沿着幽暗的河道一直向下行走，两边灯光映得水面像镜子一样平缓。

    赵辛颐说：“其实我不太希望你是他的弟弟，但要不是这样，我应该很难再找到你。”

    “你觉得我们像兄弟吗？”

    “这问题有点奇怪。”赵辛颐说，“像不像又有什么关系呢？血缘关系并不比学校分宿舍要科学，你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只是相处时间长短罢了。”

    “你有兄弟姐妹？”

    “我有个jiejie，但她已经结婚了，嫁到别的地方。我们很久才见一面。”

    “那你结婚了吗？”

    赵辛颐看了他一眼，轻声说：“没有，可能也不会了……倒是你，怎么现在才问这个。”

    “我……”丛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梅寿宁孩子般的笑容，他轻描淡写的冷漠。但最后丛笑还是说：“我还以为我问过了。”

    在一个僻静又奢华的露台上，赵辛颐说：“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自作主张了。这家甜品做的很好，要试试吗？”

    “好。”

    他已经饱了，几乎连半块芝士蛋糕也吃不下。赵辛颐适时地接过勺子替他解决，丛笑被蹁跹的思绪围绕着，渐渐觉得困了，眼皮一耷一耷。恍惚间赵辛颐来到他面前，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嘴唇。

    “沾了一点。”

    丛笑直觉他在撒谎，但喉咙里传来咕噜噜的痒意，促使他张嘴纳入这根手指，引导其向着口腔深处摸索，急迫地几乎要生吞下去。旁边还有一桌人，其中那个女人注意到了，投以惊恐的视线。

    赵辛颐呼吸变重，低声说：“起码先上车吧。”

    车门关上后，座椅发出“咔哒哒”的调整声，一双手扶着他的腰，很快就让他浑身颤抖。

    他真的挺会zuoai，而且他早有准备。抽屉里的润滑剂和避孕套，让丛笑觉得自己像个婊子，又像他的从犯。

    跨坐在他身上，他努力地抬起腰。几根手指在他体内咕叽咕叽地响。也许他不是有毛病，起码不是心理疾病，他是真的觉得zuoai很爽。很舒服，很愉快，被狠狠戳弄前列腺好像快尿出来的。

    对性上瘾不奇怪吧。他可以花一小时打手枪，但都比不上别人的手撸动他那两个小球时一秒的快意。特别是当粗糙的指尖划过侧面，同时重重顶下去。

    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可以打我。

    他以为他在幻想，但其实他说出来了。因为赵辛颐的脸色有点复杂，他有点兴奋，又有点担忧，还有惨淡的悲伤。

    他宽厚的手掌在他后腰上拍了一下，带着些迟疑，还是发出很响的声音，比胯骨撞在他臀尖上要响。丛笑双腿乱颤，眼冒金星。他柔软的内部开始紧缩，打乱了双方节拍。

    演奏结束了，此时他忘记了一切，忘记了羞耻，忘记了那张脸。他唯一渴望的是粗暴对待，那能让他快乐，然后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