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长的礼宾女孩_第十八章|高峰会大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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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高峰会大考 (第3/3页)

饭店走。石阶上有露水,鞋底会微微打滑。他走在她外侧,几乎不着痕迹地把身T的重心往她那边偏了一点点,像是自然而然的护。她把手藏在袖口里,指尖触到刚才剩下的一小截火柴,粗糙的触感让她记起那第一根被点亮的光,从此之後黑暗就不再可怕。

    走到大厅橄榄树下,安雨的眼光职业化地扫过四周,动线极简,从大门到柜台没有多余的阻隔。墙面选用浅sE石材,与橄榄树的沉稳形成对b,让视线自然被牵引到中央。没有多余的座椅,休憩的区域被分散在角落,仿佛在提醒来客:此处不是要你停下,而是邀你先感受这份静谧。

    这颗从义大利远渡而来的橄榄树g粗壮,枝叶层层舒展,在天窗的月光下泛着银绿的光泽。没有繁冗的衬托,整个大厅的气场似乎都由它撑起。这不是被搬进室内的摆设,而是真实的生命,它的根深埋於地面之下,像在告诉每一位踏入者:这里不是舞台,而是一片能让你暂歇的土地。

    日光从天窗倾泻,时辰不同,树影便在地面和墙上移动,宛如流动的时钟。白日里,它明亮、清醒;h昏时,树影斑驳,带出一种近乎诗意的宁静。夜幕降临後,隐藏在枝叶间的暖光会被一盏盏点亮,光晕不强烈,只像是树自己发出的呼x1。

    「大厅,是客人对一个地方的第一印象。」她心里默默评估,「仇氏把繁华拿掉,留下的反而是一种令人不敢轻视的格局。」

    少齐走在她身旁,视线没有多余移动,淡淡看着橄榄树,语气平静却笃定:「足够了。」

    安雨垂下眼,心口却微微一震。她懂他的选择,这样的留白,是自信,是沉稳,是仇氏这次收购想要传递给外界的讯息:不是夸张的豪奢,而是深根的稳定。

    她站在那棵树前,忽然觉得,它不仅是一个空间的核心,更像是一种象徵:岁月里,只有经过风雨仍能生长的根与枝,才足以支撑起一个世代的风景。

    她忽然说:「我刚才其实想了一个愚蠢的b喻。」

    他垂眸:「说。」

    「停电是无法预防的季风,备援是坚定的地形。」她慢慢地把句子说完,「而临场把蜡烛点起来,是让人有勇气的人声合唱。」

    他看着她,目光里藏着笑,却没有真的笑出来。「b喻不愚蠢。」他说,「像你。」

    她红了一下耳尖,还好天sE深,不会让人轻易看见。两人又往前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了停,像是想到了什麽,声音极轻:「今晚,有人问我为什麽把高峰会交给这个场地、这个团队。我回答,因为我见过她们在风里站着,也见过她们在黑暗里点灯。」

    她没说话,只侧过脸去看他。那个「她们」,在他嘴里,听起来像「你」。她心口像被轻轻按了一下,既不疼,也不酸,只是很明确地存在。

    走廊转角前,他停住,像是在找一个恰当的句号。「去休息。」他说,「剩下的我来。」

    她本能要说我可以,终究只是点头:「好。」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像是要把某个轻微的逗点补上:「今晚……谢谢你。」

    他没有回答,只抬起手,像方才那样,替她把外套的第二颗扣也扣好。这样的动作,b任何语言都更稳。他收回手的时候,指尖在她肩上很轻地停了不到半秒,那半秒像一枚无形的印,在她心口落印:被信任,被看见,被拥抱,也被允许在关键时刻站在光里。

    她转身离开,步子很轻,却不再急。背後的长廊上灯一盏一盏点开,像把她送进夜里的安全轨道。她忽然很确信,某些关系,在人群面前也能不被风声左右,因为知道,当灯忽然熄灭,会有人第一时间去找电,也会有人第一时间把蜡烛点亮;而你,刚好是那个站在交会处的人。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场地。技术组正在收尾,他把半分钟延迟的切换点记下,吩咐第二天一早开会检视。他向来对事b对人更苛刻,对她例外的地方只在於,他会记得她说累了时的语气,和她把第一根蜡烛点亮时的姿势。那姿势乾净,像他见过她所有努力的缩影:从迎宾线最前端,到如今可以定义节奏的人,从来不是因为谁在旁边,而是因为她自己把路走成了路。

    山风从帐篷厚重的透明帘子边掠过,带起一缸百合淡淡的香。远处弦乐收了最後一个和弦,山谷像终於把一口长气吐了出去。晚了,却一切都刚刚好。

    他转身往饭店大门走,银杏树在风里轻轻晃动,像向谁点了点头。明天还有明天的波涛,还有要剖解的半分钟,还有要与各部门推进的每一个螺丝与卡扣。但此刻,夜晚在他眼里变得简单,一条从草坪通往走廊的光带,末端有人回头,眼神清亮,像在说:我在。

    而他也知道,这一场高峰会,不只是集团收购案的亮相,更像一个在黑暗中被证明的答案:并肩,从来不是宣告出来的,是在一盏又一盏烛火里被看见的。

    宴会的最後一曲在夜风中慢慢散去,草坪上的灯光一盏盏暗下来,只剩远处几个温h的壁灯还在亮着。

    仇天没有急着离席,他拄着手杖,坐在落地玻璃旁,静静望着外头。四个年轻人的身影还留在草坪上,低声交谈,或笑或静。少齐站得稳而直,像是一道定心的脊梁;安雨身姿端正,眼神专注,隐隐带着她特有的火焰;少斯略微侧身,话不多却一如既往沉着;秋天则在一旁,神情温柔却不退缩。

    那些画面在夜sE里叠合,让他眼底忽然一酸。脑海里闪过的是那年,2个稚nEnG的脸庞,父母却在事故里戛然而止,只把孩子们留给他。那时候他心里满是沉重,肩上扛的不只是事业,还有一整个家的未来。

    如今,孩子们都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模样,不再需要他日日担心。事业有人承接,家有人守护,感情也有了归处。他看着他们,像是看见自己的青春在另一种形态里延续。

    夜风拂过,银杏叶簌簌作响。他的手指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忽然低声笑了一下,带着苍老的温柔与终於落地的心安。

    「果子结得好不好,现在我看得很清楚了。」

    说完这句,他抬眼,让自己彻底把这份欣慰收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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