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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万行衍的强势和霸道让所有人避而远之,但却是他的心安。 (第2/2页)
的很轻易就能让人感到绝望。 太可怕,也太痛苦了。 说好了,他没事,万行衍就没事。这句话,似乎便是让他撑过去的所有念想,让他忍不住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 殉葬楼的一个房间里,秦歆歆不停地根据凌语肩部那两根钢针采集到的数据做着分析,精神前所未有地集中,根本不敢分出哪怕一丝情绪去感慨和害怕。 万行衍看着终端上的生命监控数据,耳机里是凌语破碎的呻吟声,他心疼,但他不能心软。 能进夜御,那些人早便有了牺牲的觉悟,也应该明白牺牲有时候未必会有意义。可就算当事人甘愿赴死,却也难免其他人会有情绪。在大多数夜御心里,凌语就算能力再强,也还是沈家人。再加上易晓透的影响,只怕这种隔阂会很难消除。 人的情感很复杂,接纳有时候,不需要理智,也不需要道理。一旦接纳,万家人看待凌语的角度就会开始改变,那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 呜~~~令人痛苦的药液并不是一直都在往身体里流,可这样重复地体验痛苦,同样让人觉得绝望。 凌语呻吟了一声,想哭。自己到底是怎么喜欢万行衍的? 最开始,大概是因为自己快死了,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就想喜欢到底,却没想到,却喜欢成了天长地久。 嗓子喊哑了,他渐渐安静下来,可却也丧失了对时间的判断。多久了?还要多久?........ 在药剂注入的间隙,耳边突然响起了机械声,他紧张地在黑暗里瞪大眼睛,然后便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嘴唇。 凌语愣了愣,感到了那东西顶端的湿润,几乎有些急不可耐地探着头,将那个金属吸管咬在嘴里,却因为嘴里的软木一时无法完成吸吮的动作。 唔~~凌语有点着急,他太渴了,他怕自己还没有喝到水,这吸管便收了回去。 可越是着急,越是不得章法,他想告诉万行衍他吸不到水,可却连话都无法好好说清。 无力感逼得他想哭。 不知道是不是万行衍从监听里听到了他的急切,那吸管里慢慢地流出了清凉的白水,一下便润湿了他干涸的口腔,安抚了他焦躁的情绪。 水流很慢,他小心地吞咽,距离上一次药物注入已经有一会了,身体里的疼痛降到了可以忍受的程度,他终于短暂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A070看着终端上显示的数据,他知道凌语肯定非常渴,可水喝得太多,会冲淡药效,秦歆歆反复叮嘱过,最少间隔3小时,每次给水不能多过200ML,他不知道凌语有没有浪费,但他还是关了水流开关。 一个小时后,便又要给药了。 时间缓慢地流动,平时甚少有人来殉葬楼,今天却一直都有人过来。那些小声的议论,A070根本懒得听,想来凌语也是听不见的。 可台下却突然有个人大着嗓门对同伴说道:“他怎么不喊了?这算什么会唱歌的铁处女?” 忻城皱眉,人都有恶意,可他尤其讨厌这种无知的恶意。他正想把这人哄走,一直安静守在旁边没什么情绪的A070却先他一步,冷冷道:“把这两人押去惩戒所,打烂那两张嘴,贬出主宅。” 忻城一愣,那两人都瞪大眼,其中一个险些坐到地上,大嗓门的那个对着向他走来的侍卫喊道:“你们站住!我是罗家的人!一等侍奴,A070你,你没权力罚我!” “刑场喧哗,掌嘴算是轻罚。”A070淡淡道,“主子吩咐,今日之事,不得再有任何流言和议论,贬出主宅也不冤枉你。”他看向那两个侍卫:“我若越矩,自有主子罚我,拉下去吧。” 忻城有些惊讶于A070少有的强势,似乎让他隐约窥见了些什么,这个人,或许也并非如外面传言的那般无情。 那两个侍卫彼此看了一眼,便不再犹豫。用了暗劲,把两个人的手骨握得像是碎了一样的疼,却一声都没喊出来便被塞了堵口的布。 罗家的人平时一个个都嚣张得不行,他们早就看不惯了。 ------------------- 呜~~~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给药了,四肢,内脏,甚至连眼睛都似乎被融化了,呼吸完全是本能,可鼻腔都是疼的。 他的眼前只有黑暗,耳边只有自己的喘息,时间过得太慢了,让凌语有些崩溃地低语:“主人.......我好痛苦。救救我....”他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外人,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下意识地喊叫,摇头,不顾插在身体里的钢针,双手用力拍着身后的铁壁,他受不了了,他受不了一个人在黑暗中忍受这样的痛苦和绝望。 他想要万行衍,哪怕只是能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 呜!!!!!!!突然,他感到尿道括约肌一阵痉挛,他知道自己尿了,可他鼻腔里疼得连尿液的味道都闻不到。 夜色正浓,刑台上没开灯,只有月光洒下,将高台上那个铁皮女人映照得异常诡异。萧锦接到万行衍的信息便将周围站岗的侍卫支走,忻城看到从行刑室那个门出来的万行衍愣了愣,随即退开数米,垂眸候着。 A070给万行衍搬了把椅子,便也退开几步。 夜色越静,铁皮女人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便越发得清晰。万行衍静静地坐着,他没有刻意让凌语知道他来了,可里面的人却似乎感知到了他,渐渐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万行衍听到凌语模糊地说道:“万行衍,4时,好长。” “三次了,凌语。” 凌语:“........你混蛋!” 万行衍勾了勾唇角,站起来,走到铁处女前面,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和尿液的味道。他看着铁皮女人没有瞳仁的眼睛,低声道:“我记得,你曾经唱过一首歌的。”他停了停,第一次开口哼唱。他从未唱过歌,可这旋律却在他脑海中盘旋了太久: 1 都无法遗忘 你满身的伤口你的底色你的执着 都只能隐藏 你脆弱的颤抖你的锋芒你的自我 …… 爱你臣服的坦荡 爱你卑微的模样 爱你愿困于高墙 陪我赌一场 ……. 1 怕吗怕啊这冰冷的枷锁 愿吗愿啊这铭刻的承诺 致那囚牢中的残忍与温柔 谁说高高在上的不配爱情 他一遍一遍地哼唱,歌词渐渐模糊,只剩曲调,只剩心底溢满的情绪和越来越坚定的未来。他想成为可以让凌语软弱和安心的存在,他自己便不能软弱,不能迷茫。他们走得很难,但他们拥有彼此! 身体里的烧灼再次袭来,又是一轮的痛苦。这么多次的给药,凌语心里隐隐也有一丝猜测。可他不敢深想,甚至不敢问,他害怕拥有希望,因为希望从来没眷顾过他,他得到过的一切,都曾经在瞬间消散。 可只要万行衍在,他又似乎可以贪心的期盼什么。 万行衍的强势和霸道让所有人避而远之,但却是他的心安。那个人霸道起来,似乎便连命运都要屈服。 如果,如果这药是他猜测的东西,那这仿佛要将他全身都融化一样的液体,便是他的涅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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