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故人 (第3/4页)

扯进柱後，整个过程她都以不可能的角度横向站在柱子上方，大衣垂下正好遮住男子的头。

    枪声，衣服破裂，墙壁再次迸裂，命悬一线的三重奏。她敢肯定刚刚如果慢了一步，那几颗子弹就不只是S破大衣下摆这麽简单，恐怕会血溅墙上，当然不是她的血。她咒骂了一声，但只有自己听得到。

    「没办法消除他们吗？」严正英抹了抹脸说，声音听起来完全没注意到刚刚跟Si神擦身而过。

    「没办法，他们太分散了，我不想当靶。」刑凤芸感受柱子传来的不规则震动越来越大，看来很快就要被子弹打穿了，把手上的枪递过去。

    「早知道我就找几个打靶的梦境练习一下。」

    「你？省省吧。」刑凤芸从大衣口袋中拿出两颗手榴弹，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藏在那里头。

    「我看没什麽用。」严正英看着那两颗手榴弹，由下而上的角度正好看到垂下的大波浪卷发，以及领口里美好的峡谷风光。

    「我也这麽觉得。」刑凤芸随手往後一抛像丢出两颗石头，旋即碰碰两声回荡在大厅里，短暂的让现场安静了一下。

    「要冲吗？」严正英看向门口，但几声枪响大理石柱旋即恢复震动。「算了当我没问。」

    这时刑凤芸又拿出两个圆筒状的炸弹，那明显超过大衣口袋能装得下的大小。「这应该b较有效。」

    「上面写什麽？祝你有个美好的一天？什麽东西？」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随手往柱子後一丢，这次爆炸声显然大得多，耳鸣声中还夹杂几句咒骂，看来跟字面上的意思有些失真。

    「还有吗？」严正英大声问，他正在耳鸣。

    「喏，一人一支。」刑凤芸递来一支跟手臂等长但两倍粗的大圆筒，下方握柄处的开关马上让人知道用途。「这个就不用担心S不中的问题了。」

    「我觉得真正的火箭筒好像不是长这样。」男子拿在手上端详，他更想知道的是这种军事等级的设备刚刚藏在哪里。

    「客随主便没听过吗？现实难免跟梦境有落差。」nV子嫣然一笑，搭配垂在旁边的发型有点反差的可怕。「准备好，我左你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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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有默契的左右同时开Pa0，几声惊呼咒骂马上被橘红sE的爆炸给掩盖，整栋大楼旋即不稳的剧烈震动起来，不规则状的巨型石块落下，一块，两块。

    「是我想的那样吗？」男子忍不住惊呼。「怎麽每次跟你一起都没什麽好事阿？」

    「还说什麽？快冲！」nV子率先往大门口冲进去，一个穿着休闲衬衫的男人显然是这里的主人，正悠闲的躺在一张手术椅上，外头的枪战彷佛贝多芬的田园交响乐般平和。「动手！」

    「不需要先确认他在现实的哪里吗？」严正英问。

    「没时间了，快点！」

    严正英伸出手指，集中JiNg神找出蓝sE光源，这次是在休闲男子的头顶。刑凤芸用力戳入里头的同时，门口一个黑西装戴墨镜的男子手拿散弹枪，砰！

    有如星星般的子弹呼啸而来，严正英张开嘴巴就要大叫，旋即被刑凤芸拉近刚成形的蓝sE出口里，他发誓有一颗子弹的尖端真的有戳到眼睛！

    模糊的彩sE光晕融合成一片黏稠的软泥，两个人形一左一右像吹泡泡那样从里头缓缓浮出，先是头颈，然後身T，像要挣脱看不见的牢笼那样奋力在拥挤的sE块中塑出自我。无声的啵啵两下，从脸孔头发，肩臂腰腿依序挤出来跌落在地板上，沉闷的咚了一声。

    「可恶，那个没用的学姊，浪费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连做梦都做不好！」刑凤芸一边骂一边用力甩手。

    「就做恶梦嘛。」相对於刑凤芸的躁动，严正英则是冷静的坐在地板上，两只脚毫无防备的张开。他其实完全能T会刑凤芸的感受，如果有任何人知道他们今晚穿过了至少十几个梦境才找到蓝若萱，然後又不幸的从坠落和客人的枪战现场逃出来，一定会有相同的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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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凤芸身上的白sE长大衣下摆有几个破洞，内搭则是黑sE运动内衣与皮K；严正英则还是那套西装，近看才会发现染上一层灰尘。

    「刚刚那个梦境，太炫了。」严正英尝试转移话题。

    「那个阿宅刚看完科幻电影吧。」刑凤芸没好气的说，检查身上的大衣确定只有下摆处有破洞，不过要是被发现是散弹枪S出的痕迹大概会吓Si所有人。也或许不会，人本来就是冷漠的生物。

    此时周遭的颜料正缓慢移动找回所属的位置，从原本被他们打扰的空间里变回一整座３Ｄ立T场景。「那边应该是空位吧？」刑凤芸问。

    距离三步远的sE块，从这个角度很难看清楚那到几个高矮不一sE彩斑斓的泥团等一下会变成桌椅，或穿着褐sE衣服的人。「再等一下。」。

    「你确定？我们可能就快要凭空出现在走道上了！」

    「再一下下就好。」严正英看着那团泥巴像被看不见的手雕塑着，褪去无关紧要的sE彩与不规则状，逐渐露出底下原有的模样。圆形的边与木纹一点一点的呈现出来，好像很久以前电视上流行的游戏，透过一幅画的一部分猜出完整的主题是什麽。

    差别在於这里猜错不是被骂两句脏话就能了事的。

    「快点，不然我要用那招了。」刑凤芸左右看看，开始物sE可以摔的酒杯或菸灰缸，不管在梦境或现实，永远不缺x1引现场注意力的方式。

    「等等，就快了。」严正英双手紧握，用力把指甲掐进手心保持镇定，那糊成一块的泥团渐渐分成一高三矮的形T，它们後头是砖红sE的柱子。「是空位！天啊，幸好有空位！」两人猛然朝较矮的地方──那其实是围绕着圆桌的高脚椅──扑过去，以不输给冲回本垒的打者速度一PGU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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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同时，一阵震耳yu聋的重金属音乐猛然刺入耳中，接着是被音乐声掩盖的大大小小交谈声，接着是酒臭味与菸味，混合成一种差点让严正英流下泪来的刺激X气味。

    很难想像每次他们从梦境来到现实，十次有五次都在酒吧或夜店。不知道为什麽在这种应该不可能睡着的地方就是有人在睡觉，他们总是得在sE彩消逝景物定型前找到没人注意的角落装醉。

    「怎麽两次遇到她都在那间废弃老房？Ga0得好像鬼片一样。」严正英擦拭眼角溢出的泪水说，口中的她指的是蓝若萱。

    「八成是在那里误杀过人吧，不然就是有同事Si在那，电影通常都是这样演的。」刑凤芸把玩着暗红sE木桌上喝酒助兴的小物，一对木制的骰子与骰盅。

    「那岂不是太可怜了？照这种频率早就该看…喔，难怪会有医生。」严正英皱着眉回想医生宛如白衣Si神般俯视着梦境的主人，对旁观者的他们来说更是可怕。

    还有白sE，坠落，所有梦境破灭後的唯一场景。

    「g嘛？你那麽想帮她啊？那你每晚都去做她的守护天使吧。」刑凤芸倒放骰盅，把两颗骰子轻轻往里丢，还没看到结果就跳下高脚椅。「走吧，我累Si了，反正一杯也喝不起。」

    严正英临走前看向吧台一个趴着睡的男人，背影看起来不特别高，中等身材，看起来没有运动的习惯，真难想像刚刚那个集所有飞檐走壁极致武打的梦境跟他的形象有任何关联。

    「要从化妆室回去吗？」严正英问，他唯一庆幸的是这间酒吧里的人都不是外国人，如果不幸闯入外国人的梦境，下一步大概没得选择。

    「我宁可坐车。」刑凤芸推开酒吧大门，柜台的服务生迟疑的说了声谢谢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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