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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和我六年前发现留在身边的糖果是一样的。” “是啊。”心中原本紧绷着的某根细弦兀然断裂了,发出不和谐的噪声。沈寒树的神情与方才无异,只是肩膀稍稍垮掉了些许,仿佛之前支撑着他的东西,一瞬间都已不存在了,但还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他。” 那不是我。 明昭呆了呆,将沈寒树表情的变化看在眼里,但这神色中还包含着更多复杂的情绪,他却不明白都是什么。 以及,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 “你……” 意识到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似乎被误解了,明昭张了张嘴,刚想再说些什么,沈寒树却不等他组织好措辞,就已经先一步站起欠了欠身,神情淡漠而疏离。 “天色渐晚了,夫人还怀着孕,早些回去吧。”他不动声色地又往后退了几步,借着当前的距离和光线,已看不清明昭刚在绸缎上勾勒好的轮廓,不过反正是送父亲的礼物,他倒也不需要知道是什么,“儿子临时有事,先告辞。” 失眠的深夜里,沈寒树就着楼下喷泉五彩的射灯投落的光影,默默地吃掉了一颗又一颗薄荷糖。窗台上淡绿的塑料糖纸摞了一小堆,他尽数捧起想丢到垃圾篓去,但迟疑了片刻,叹了口气又收到了行李箱夹层里。 “母亲,上次在日记里提过父亲新娶的omega和您很像,神态举止都像。从前我只以为父亲单纯地厌恶您,却没想到后来找的人都有您的影子。为了测试父亲是否还顾念旧情,我把您从前在时喜欢拿来哄我的薄荷糖放在了他办公桌上。” “那个糖我到现在还随身携带着,初衷是为了时刻记着您,但此刻我只想拿来报复父亲,报复他囚禁您,报复他把无辜的人拴在身边当替身,报复他……顶替我去承答六年前救命的恩情。” “可惜报应不爽,父亲早已把您抛却脑后,我没想到当初留在明昭身边的薄荷糖被记到现在,成了他指认救命恩人的唯一物证。单靠信息素是区分不开的,他看到了放在父亲桌上的糖果,理所当然地错认成了父亲。是我弄巧成拙,活该自作自受,不怪兔兔。” “我是父亲粗劣的仿制品,许久都背负着僭越抄袭的骂名。我已经快要习惯了,却不想他也被当作谁的替身,透过他眼睛去看过往爱而不得之人的倒影。” “但好在是我多虑了,他并非您的纳喀索斯,父亲比我想象中的要爱他。而且我也好像有些猜到父亲为什么叫我回来了。” 沈寒树关了台灯,在桌前一动不动地坐着,晦暗的眼睛是流淌着霓虹的地下河,他抚了抚后颈跳动的腺体,指尖染上沉郁辛烈的广藿香气息。 “他真的是一只,不太聪明的小兔子。” 亓元发现自家夫人从花园回来就闷闷不乐的,晚饭时厨房多做了份蔬菜沙拉,明昭拿叉子心不在焉扒拉着,许久都不往嘴里送一口,好不容易慢吞吞吃完了,回卧室想给肚子里的宝宝读绘本,但读着读着又开始走神…… 亓元不知道夫人怎么了,但见这副模样实在忧心,于是旁敲侧击地问:“夫人,您身上哪里不舒服吗?怎么感觉您……不太高兴呢?” “没事儿。”明昭伸手捞过毛茸靠枕抱着,下巴蹭了蹭柔软的毛毛,像是在摇头,“只是第一次给别人当后母,感觉心情怪怪的……” “啊?”亓元正忙着倒待会儿要吃的营养剂,家主专门吩咐过的,一天三顿不能少,一时没听清夫人说了什么。 “没……对啦小元,你知道小少爷的……呃母亲,是什么样子吗?”这边习俗和兔族又不太一样,兔族里一般称omega父亲也叫爸爸,但在这儿却不是。明昭想了想,好像还从未听谁说起过,像是在有意地守口如瓶。 “夫人,这个可不兴问呀!”亓元如临大敌一般往门口瞧了一眼,神色紧张道,“这话您可千万别向家主提起,家主讳莫如深,若被听见可就不是关地牢这么简单了。” 一听见地牢,小兔子心底的恐惧又被紧紧勾起,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乖乖闭上了嘴巴。 “我倒是可以告诉您,但您可千万别说出去。”亓元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我年纪小,自我来这儿的时候那位夫人就已经不在庄园了。不过我曾听大jiejie说起过,小少爷的母亲……说是夫人也算不上,毕竟不是家主正经娶进来的。” “据说那个omega在外面有爱人,但因为家族联姻而被迫进了沈家,可又是个性格刚烈的,不愿意委身于家主,所以家主也赌气似的一直没给他名分,还将他囚禁在家中不让出去。不久后omega就怀孕生下了一个儿子,就是如今的小少爷沈寒树。”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omega有了孩子就会妥协,但他还是在小少爷五岁那年生日宴上逃跑了,从此再也没回来。小少爷也由此最招家主厌恶,直到现在都是。” “具体囚……囚禁在哪儿?”小兔子弱弱地小声问。 “好像是在地牢,不过生产之后就搬到楼上了……而且好像小少爷的房间,就是当年那个omega住的。” 不在庄园时,沈廷宗每晚都会掐着明昭睡觉的时间点拨来一通电话。往日小兔子总是满心欢喜地守着,待alpha打来的瞬间立刻接起,那天晚上却不知怎么的,到铃声响过一轮了,听筒里才传来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说话都没有力气。 沈廷宗第一反应以为他病了,知道他怀着孕总是各种不舒服,于是关切地问怎么了。电话另一头的明昭侧身躺着,把手搭在小腹上安抚着躁动的宝贝,虚弱地回了句没事儿,又怕alpha生疑,所以补充说好久没得到先生的信息素了,宝宝今天有些闹腾。 “昭昭乖,再坚持一下。最近事情实在有点多,等忙完这几天我就赶回去陪你们。”沈廷宗似乎还在办公,说话时夹杂着翻阅纸张的声音,好脾气地哄慰,“正好寒树那小子也回来了,平时让他多陪你说说话,他的信息素和我是一样的,对你也能起到安抚作用。” “好。”明昭在空荡荡的床上蜷缩着身体,嘴上听话地答应着,心里却在想,可两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会一样呢。他好想问问alpha是不是爱自己,话到嘴边却又问不出口,所以只好沉默着,像是在做徒劳无功的僵持。 而沈廷宗大概是真的忙,竟一直未察觉小兔子情绪的异样。 “很晚了,昭昭。”沈廷宗抬腕看了一眼表,嗓音温润低沉,“两只小兔子都该睡觉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就……” “我有话说,先生。”明昭咬了咬唇,声线微微颤抖,“昭昭对先生来说……是特别的吗?” 等待回应的时间,比徒步穿越一光年还要漫长。 “当然。”电话那边的alpha呼吸声平稳,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与迟疑,“昭昭是最特别的。” 挂断电话后,沈廷宗合上文件,无言地抽完了一颗又一颗烟。青灰色圈雾袅袅,先腾空,再散落,又消融。愈发浑浊的空气将他全然浸没,这场沉沦,是他完全甘愿奔赴的结果。 深夜,酒店包间里只有两个人,旋转桌上的小菜每样都雅致可口,但沈寒树把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颇有种不醉不归的架势,看得田琛都有点傻眼了。今天这场局既是为沈寒树安排的接风宴,也是庆祝他今天生日的生日宴,眼见蛋糕还没动一口呢,他倒先开始借酒消愁了。 “怎么了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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