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日落日出 (第10/10页)

惧怕手枪的威胁，一副x有成竹的模样。

    「这可不行。」

    看着那副笑容，雷德从口袋中取来母亲给他的照片，移进自己的视线。虽然有种预感她就是要找的人，即使不用b对都可以认出那张熟稔的脸，可是当看到那一致的笑容时，还是深呼x1了一口气，用尽全力去喊她。

    「jiejie！」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希夏眯起眼睛，想要看清站得有点远的金瞳少年，在眨眼之後就认出了弟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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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德。很久不见了。」

    尽管觉得这重逢来得太过突然，想跑过去拥抱差不多八年没见的弟弟，但是希夏深知现在并不是时候。身为游侠的她裹足不前，没有为亲人踏出一步，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义务要完成。

    「什麽啦，你不是不认识游侠的吗？原来她就是你要找的jiejie？」薜克用手肘一撞身边的雷德轻声说道。

    「我都是刚刚才知道游侠就是jiejie。」

    相b起重逢的高兴，雷德这刻的心情更近乎错愕，混乱得Ga0不清楚该要用什麽表情面对亲人。

    不过，雷德对跪在她旁边的人更加好奇，很快就把他所顾虑的忘记得一乾二净，注视着那位颓唐的老人。

    「皇帝现在还不可以Si，你说是不是啦？」

    带点戏nVe的口吻询问跪在地上的老人，希夏递出手上的无线电话筒，然後踢一踢放在脚边的绿sE箱型无线电机。

    「是，是。」

    老人唯唯诺诺的回答，不敢妄动，乖乖的用双手接过话筒。但当他想要对着话筒讲话时，薜克就一甩握紧手枪的手臂，重新指向游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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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想他宣布什麽？要你成为下一任的皇帝吗？」

    「她才不是这种渴求这种无聊东西的人。」

    拿着步枪的青年——迪安cHa嘴回答道，镇定的他无意移动枪口仅仅用眼角盯了薜克一眼，完全不当那手枪是一回事。

    「你就听着吧。」

    「各位英勇的战士，停止战斗吧。我，卡勒米l帝国的国王，现在宣布向革命军无条件投降，结束这场战斗吧，我亲Ai的国民。」

    语毕，跪在地上，白发蓬松的老人丢开了无线电的话机，用双手按在地板，好像难以接受面前的事实般，捏起一小撮尘土。

    「狗P。要是我们真是亲Ai的国民，我想你这天都不会落得如斯田地。」

    听到皇帝的投降宣言，薜克还是忍不住揶揄道，而这毫无顾忌的话，当然传得到那个老人的耳中。

    失去独特贵气的帝皇，如今似是阶下囚般憔悴，没有了光鲜的衣服，也没有控制国家的权力，一身素衣的他一副可怜的模样，并不似他人所说的暴君。

    「够了。已经无必要再伤害这家伙，这天他失去的可是一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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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打算怎样？就此放他离开这里？」

    「无错。」

    「那些为你战Si的人，你打算怎样向他们交代？」

    「这只是我独断的行动，这个国家不需要更多的杀戮。要是我们在这里杀了他，贵族们就会为争夺王座而发动内战，这样战争就只会没完没了。」

    「所以你要令他有机会东山再起了吧？」

    「我没有这样的打算。」

    「到底你想怎样？我开始Ga0不清楚这场革命的目的。」

    「我们打算将这老人很T面的流放到东特米亚，愿意接济这个人的贵族也一早找好了。只要他乖乖在那边活着，在远方看守即将成立的共和国，Si的时候就可以回到这个国家。」

    「叛贼！被你们这样宰割我宁愿Si。」

    一直沉着气的皇帝忍不住抬头发声，可是他的话立即被迪安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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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麽蠢话？你才不是有那种气节的人，要不然你早在我们抓到你之前就自戕了。」

    皇帝一下子哑口无言，乾涸的喉咙想要发出反驳的语句，可是自知装腔作势的他着实没有回嘴的本钱。

    「带他走。」

    希夏一声号令，迪安就挽起皇帝的胳膊，强行把他拉起，然後一脚踢向PGU驱使他那肥胖的身躯前行，离开这条革命军控制的街道。

    「这样子你还是不满意吗？」

    看着仍旧皱起眉头的薜克，希夏叉着腰发声问道，摆出一步都不会退让的模样。

    「我不满意。」薜克还是照直的说。「可是我没办法阻止你。毕竟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同路人。」

    说罢，薜克转身就走，没有伫留在这个残破不堪的地方。他背对雷德，举高手臂作简单的道别。

    「少年，就这样吧。我们有缘再会吧。要是这个国家运作得不好，我可是会再回来的。」

    及後，他好像想起什麽的停下脚步，稍稍回头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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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啦，只要寄信就会找到你吗？」

    雷德没有答腔，只是以点头作回应。薜克看见他的答案，马上莞尔一笑，跟着又再迈步往前。这次他没有停步，一直走到街道的尽头，消失在烟尘之中。

    「你要跟他走？」

    留在原地的希夏一手搭上雷德的肩头，对於是否再要离别并不在意。话虽如此，她并不是对远道而来的家人没有眷恋，而是她知道这就像当年离开山谷镇的自己，为寻找该要走的道路而作的决定。

    而且听刚才那个男人的话，雷德应该在他们的空艇上生活过一段日子，想必他亦有所成长，萌生起自主的想法。

    「这革命完结了麽？」

    没有踏前一步以行动作回答的雷德，相反问了革命发起人一件事。他的问题使希夏轻轻一笑，将过去一早就已经想好的答案说出来：

    「还没有完结。革命才刚刚开始而已。」

    「这是什麽意思？」

    「重建才是革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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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有些事需要破坏才可以重建，但是人在一开始就怕去破坏，怕失去一直拥有的现状，但是他们所谓的「现状」早就被人慢慢的改变。他们现在想守护的，只是一个贪图安逸的概念，认为什麽都不做，麻烦就不会来找你。

    事实是，麻烦还没来找你，到意识到麻烦找上门时，或许一切都来得太迟。选择任人鱼r0U，抑或是澈底抵抗听凭尊便，可是哪一边教人无憾，不用多说都能得到答案。

    单纯的破坏并不会改变任何事情，唯有在破坏後重新建立什麽才是正确的解答。

    「那换句话，你是要跟我来？」

    经过漫长的一晚，太yAn徐徐升起。yAn光为灰暗的大地带来sE彩，暗蓝sE的天空换上鲜明的装束，耀眼的光芒照亮失去皇权的首都，燃烧过後的缕缕白烟飘往空中。

    「日出了。」

    抬头看去蔚蓝无云的天空，金洒的晨曦穿透楼房之间的狭道，打到他们的面上，带来一阵和暖的气息，然後雷德忽然回答之前希夏问他的问题：

    「大概不会了。」

    「什麽不会了？」似是忘记之前的询问，希夏不自觉的反问道。

    「我不会跟你走，我想我已经有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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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一架黑sE的战机在头上经过，像是要将雷德的话语带走，带到去远方般扬长而去。

    「说起来，是mama叫我来找你的，你要跟我走才对。」

    「是这样的吗？」

    「无错，是这样。」

    「那邮递员先生，拜托你送我到母亲哪里啦。」

    如同离开那天，希夏这时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像是回到孩提时代般抚着雷德的头顶，等待着一架顺风车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