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血s请柬 (第1/2页)

    那是一个陌生的房间，看起来是某个地下室或仓库。在房间的中央，有一张椅子。

    椅子上坐着一个被绑住的身影。

    虽然光线很暗，但他们还是能认出那个人。

    那是关咏琪。

    她被紧紧地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眼中满含着恐惧。她显然已经被囚禁了一段时间，衣服有些凌乱，脸上有明显的疲惫痕迹。

    「如果你不来，」梁思源的声音说道，「沈决就会失去她的上司，你就会失去最後一个相信你的人。选择权在你手中，程聿。明天晚上八点，cHa0汐音乐厅。不要让我失望。」

    萤幕突然黑掉，地下室重新陷入黑暗。

    沈决站在原地，脑中还在处理刚才看到的一切——那个病态的神殿，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沙盘上的红sE小旗，还有萤幕中关总警司绝望的眼神。

    「程聿，」她的声音在颤抖，「你不能去。这明显是个陷阱。他想要你Si。」

    程聿转过身，在微弱的应急灯光下，他的脸显得苍白而坚毅。「我知道这是陷阱。但关总警司会Si，如果我不去的话。」

    「我们可以找到她！」沈决急切地说，「我们可以搜遍整个蔚城，我们可以动员所有警力——」

    「用什麽理由？」程聿苦涩地笑了，「告诉他们我的导师绑架了关总警司，因为他想要我在音乐厅自杀来完成他的艺术作品？你觉得谁会相信？」

    沈决哑口无言。即使是她，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个地下室，也绝不会相信如此荒谬而扭曲的真相。

    程聿走向指挥台，拿起那本黑sE皮革笔记本。「而且时间不够了。你看这个。」

    他翻到笔记的某一页，指给沈决看。那是一张手绘的地图，标注着蔚城郊外的一个废弃工厂区域。

    「他不会把关总警司藏在明显的地方，」程聿说，「这里距离市中心四十分钟车程，周围都是废弃建筑。即使我们知道大概位置，要在这麽大的区域找到她，也需要几天时间。」

    「那我们就去找！」沈决坚持道。

    「然後呢？」程聿的声音变得更加冷静，「即使我们找到了她，他还会有下一个人质。沈决，你不明白，这不只是关於关总警司的生Si。这是关於结束这一切。」

    他将笔记本放回指挥台，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十三年了。十三年来，他一直在C控我的人生，制造我的痛苦，杀害无辜的人。如果我现在逃跑，他只会继续这个游戏，找到新的方式来折磨我，找到新的人来威胁。」

    沈决看着他，突然意识到，那座囚禁了他十三年的「静默之塔」并未倒塌，它只是……换了主人。绝望清空了房间，而一种冰冷的、属於战士的意志，正住了进来。

    「你有计画。」她说，这不是疑问。

    程聿点头：「我有计画。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走向沈决，握住她的手：「明天晚上，我会去cHa0汐音乐厅。我会坐在那架钢琴前，我会开始弹奏《禁sE奏鸣曲》。但我不会按照他的剧本来演。」

    「你想要我做什麽？」

    「我需要你在观众席里，监控现场的情况。」程聿说，「梁思源会在那里，他不会错过这场他策划了十三年的演出。当我给你信号的时候，你要立即通知埋伏的警力。」

    沈决皱起眉头：「什麽信号？」

    程聿松开她的手，走回指挥台，手指轻抚那份完整的《禁sE奏鸣曲》乐谱。「这首曲子有三个乐章。第一乐章代表我的过去，第二乐章代表我的创伤，第三乐章...」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第三乐章是他为我设计的结局。但我会改写它。当我开始弹奏一段不属於原曲的旋律时，那就是信号。那意味着我已经找到了他的位置，准备反击。」

    「这太危险了，」沈决说，「如果他在你反击之前就动手怎麽办？如果他根本不出现怎麽办？」

    「他会出现的，」程聿的语气中带着某种确定X，「这是他的杰作发布会，他的艺术理念的最终实现。他绝不会错过亲眼见证我按照他的剧本Si去的时刻。」

    程聿走向地下室的楼梯，但在第一级台阶前停下了脚步。「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答应我，如果计画失败了，如果我真的...」

    「不！」沈决打断了他，「不要说这种话。」

    「沈决，听我说，」程聿转过身，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说道，「如果我Si了，我需要你知道，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我人生中唯一确定不是他C控的部分。你的出现，你对我的信任，你的共感...这些都是真实的。」

    沈决感到眼眶Sh润，但她努力控制着情绪：「你不会Si的。我们会一起走出音乐厅，我们会看到关总警司获救，我们会看到梁思源被逮捕。」

    程聿微笑了，那是她见过的最悲伤也最坚定的微笑：「我希望如此。但如果不是...至少你会知道真相。至少这些证据会留下来。」

    他指向周围的墙壁，那些照片、剪报、沙盘模型：「拍照。记录一切。即使我们失败了，也要让世人知道真相。」

    沈决点头，掏出手机开始拍摄。相机闪光灯在地下室中闪烁，将这个病态的神殿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下来。墙上的照片，指挥台上的乐谱，沙盘上的红sE小旗，还有那本记载着十三年Y谋的黑sE笔记本。

    当她拍摄笔记本时，程聿翻到了最後一页。那里有一段她之前没有注意到的文字：

    後记：如果程聿在最後一刻选择了反抗，如果他试图破坏这场完美的演出，那麽备用方案将会启动。沈决警官也会成为这部作品的一部分。她的Si亡，将会是最终乐章的最後一个音符。

    程聿的手指在这段文字上停留了一瞬间，然後迅速翻过了这一页。但沈决已经看到了。

    「他也在算计我，」她轻声说。

    「这就是为什麽我需要你离开蔚城，」程聿说，「今晚就走。去其他城市，去一个他找不到你的地方。」

    「我不会走的，」沈决的声音坚定，「我们说好了一起面对这件事。」

    「沈决——」

    「程聿，听我说，」她打断了他，「我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很危险。从我决定相信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可能会Si。但我也知道，如果我们分开，我们都会Si。」

    她走向他，伸出手触碰他的脸颊：「他的计画之所以这麽完美，是因为他利用了孤立。他让你觉得没有人理解你，没有人相信你，没有人能够帮助你。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你有我。」

    程聿闭上眼睛，感受着她手掌的温暖：「我不想让你冒险。」

    「这不是你的选择，」沈决说，「这是我的选择。我选择相信你，我选择帮助你，我也选择承担这个选择的後果。」

    他们在地下室的微弱灯光中对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既绝望又充满希望的张力。

    「好吧，」程聿最终说道，「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