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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你也会哭吗 (第2/3页)
大的火光点燃,随后一团黑烟升腾而起,遮蔽了初升的阳光。 惊天动地的巨响划破寂静,时文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哨兵敏锐的五感让他的耳边充斥着遥远的爆炸声和大气撕裂的震动。 那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共鸣,像是提醒着什么不可忽视的威胁,将他扯回现实世界。 “……飞船?” 这里怎么会有飞船? 难道是禾舒宜说的外星文明先遣队? 飞船坠落的地方在旧城区,高楼和浓烟都很遮视线,哨兵的视力再好也看不清飞船的涂装。 空中此刻倒是很安静,没有炮火或者射线的痕迹。 时文柏没有精力也不想被牵扯进麻烦事,只想在这里安静地避世终老。 但有一种难言的冲动让他无法无视。 他该去看看,第六感这么告诉他,否则一定会后悔。 哨兵叹了口气,将手上的衣服妥善叠好,自嘲地笑了笑,“最后还有机会做个好人好事,也算是提前为下辈子积德。” 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变成了一片荒凉而又充满生命力的废墟。 高楼的钢铁结构早已锈蚀,玻璃窗碎裂,取而代之的是蔓延的藤蔓与枝条,像无数条生命的脉络,将它们紧紧包裹。 飞船的解体在钢筋水泥和植物构成的“森林”中砸出一片创口,空气中充斥着焦糊的气味。 时文柏带着武器,穿过满是碎石和残骸的区域,目光迅速扫过现场,很快锁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阿多尼斯背靠着一块突出的残骸。 他的义肢在坠毁中受损,左腿的金属关节被扭曲,将西裤的膝盖位置撕开一个大口,穿了出来,布料边缘泛着烧痕。 时文柏用力在自己小臂上掐了一把。 不是在做梦。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阿多尼斯,那张熟悉的面孔让他体内躁动的精神力加剧波动,像是长久压抑的深渊在沸腾。 他不知道该惊喜还是愤怒,只感到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呼吸瞬间乱了节奏。 他的脑海里翻涌着无数问题——为什么阿多尼斯会在这里?是谁袭击了他的飞船?为什么要对其他人笑得那么温柔?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最终说出口的只有一个名字:“阿多尼斯?” 两人目光交汇。 “时文柏……?” 大腿和义肢连接处的皮肤传来剧烈的疼痛,阿多尼斯的背后已经满是汗水,他咬紧牙关,往残骸后方藏了藏,右手死死按住腰间。深色的西装外套湿了一片,这一按,他的指缝间也全沾上了血。 他不确定哨兵有没有看到自己腰间的伤,尽管虚弱,还是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藏得更远一点。还是说,又是联公约的鬼把戏?” 时文柏能肯定这一切和联公约没有关系,否则,禾舒宜刚才在通讯里一定会得意洋洋地提到这件事。 “明明是你,不讲理地又出现在我面前。” 时文柏听得出阿多尼斯在讽刺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去回应。他声音低哑地说,“这里说不定还会爆炸,我在这里有住所,有药,你还能走吗?” 阿多尼斯正欲开口拒绝,左腿的义肢突然爆了个电火花,在西装裤上灼烧出几个孔洞。 他的拳头紧了紧。 义肢是用神经触点链接的,短路会带来更严重的问题,应该要拆下来。可飞船坠毁时他为了保护自己,透支了精神力,现在他孤立无援,又没法确定哨兵的立场,拆下来的话…… 还没等他做好决定,看到火星的哨兵已经快速来到了他的面前。 时文柏嗅到血腥味就感觉不对,抬眼一看,向导白皙的手此刻已经被血覆盖,“怎么伤得这么重!你的护卫呢?” 阿多尼斯没有答复,反问道:“这次是演好心人英雄救美?” 时文柏没心情多争论,伸手去扶阿多尼斯,但阿多尼斯倔强地推开了他。 “别装了,”阿多尼斯的嘴唇因剧烈的疼痛微微颤抖,声音却冷得让人寒心,“要杀我现在就动手吧。” “麻烦。” 时文柏半蹲下,麻利地把断了一半的金属义肢强拆下,原本就破了个大洞的西裤直接被扯破。 义肢短路,被粗暴拆下的时候没有触发电流刺激,阿多尼斯只觉得腿上一轻,随后一阵天翻地覆,眼前也因为失血阵阵发黑。 他哑着声音道:“你放开我,不要得寸进尺!” 时文柏拒绝口头的无效沟通,手臂微抬,将阿多尼斯向上颠了颠。 怀里的人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借此稳定重心。 时文柏满意地笑了,说:“不想摔下去的话,就安分点,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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